眼看着李四小姐麾下军队在将地盘上的势力消化掉,等开春之后便可以与父兄分兵两路,直取瓦岗寨,白道比魔门可要着急太多了,吃亏的反正也不会是魔门。
不过让时年有些没想到的是,在她得到宁道奇的回复之前,她居然先见到了宋缺。
“宋阀主没有回到岭南”时年单独接待了宋缺。
对这个名义上来说是自己的父亲,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单独交流的宋阀之主,时年的态度有些微妙。
祝玉妍显然是不大希望她跟宋阀再扯上什么关系的,宋缺也并非不清楚这一点,他既然没跟时年掰扯什么父女关系,便显然对此很有心理准备。
但好像并不妨碍他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态度。
比如说上次辟守玄和妖道辟尘送来礼物,直接遭到了他那一刀的警告,
饶是他没有说出口,时年都感觉到了一种仿佛是在说“不要带坏我女儿”的意味。
时年倒是能猜到为何宋缺会对她这个十多年后才见到第一面的女儿有如此高的好感度,归根结底还是她在刀法上的天赋青出于蓝,恰到好处地满足了宋缺对子女的期待。
可惜,这是个注定不可能姓宋的孩子。
“我和祝后之前有过约定,如若你有生命危险,我会出手救援一次。”宋缺脸上的伤口愈合之后,在冬日略显厚重之色的着装下,更是显得面如冠玉气质出众,“所以这净念禅院一行,我会陪同你一道去。”
“宋阀主不怕别人说这是宋阀也选定了立场”时年问道。
“宁道奇已经说了这是以武会友,那便一码归一码,天刀宋缺也想上门讨教一番。”宋缺这气势,在说出这种钻空子话的时候,也显得格外理直气壮。
“那宋阀主你的对手很有可能不是宁道奇。”
“为何”
“因为我回信中说,宁道奇想让我按照他们的条件来赴约,也得同意我的条件。既然是以武会友,那只有两位大宗师有什么意思,请宁道奇以自己的名义再送两封信出去吧,将武尊毕玄和奕剑傅采林也请去净念禅院。”
宋缺微愣,紧跟着就听到了时年用远比他说出这要陪护在侧的时候,更加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如今的时局,自然是扫平天下乱象要比什么以武会友来得要紧得多,本君又不像是他那种避世之人,还有很多要紧事情要做。除非天下三大宗师齐聚了,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移步过去一观。”
“这样你也好带着魔门众位高手上门”宋缺还是觉得即便有人一道前往,她也多少是太过大胆了一点。
“不,我一个人去。到时候打起来净念禅院要是打没了,对面是三个人我这边是一个人,要赔钱我也就赔一部分,岂不是正好”
宋缺一时语塞。
他甚至开始思考,时年是否在此前与他的动手中,还留了点余地。
不过既然祝玉妍不去,他也更应该在这净念禅院一行中尽到一点父亲的义务。
时年不太意外会从宁道奇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突厥暂无用兵的契机,毕玄也不是不能来中土一趟,至于傅采林就更好说服了。
他的徒弟接连折损了两个在中原,虽说实际上傅君瑜是被时年给绑票了而不是如傅君婥一般身亡,但又没人从襄阳专门往高丽跑一趟去通知傅采林,他要是还坐得住才怪。
盛雪寒冬时节,时年和宋缺抵达了洛阳城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