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解释他和逃命的那一伙人是一道的理由而已。
而元十三限又怎么会想到,他虽在京城里久不得志,却也是蔡京一党夫最高的人了,居然会有人盯上了他离开京城的时机,打算从他的手里捞到莫大的好处,甚至想要了他的命。
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荒诞之事
他的徒弟还在收拾炊具,时年等人却已经在暮色四合的昏暗中登上了山。
山岭之中的路很多,可要让元十三限等人还能继续追下去的,能行马的路只有一条,也势必会经过山顶上的那座寺庙。
这是一间看起来曾经辉煌过,现在却已经久未有什么人在此修行的寺庙。
斑驳的庙门还残存着一点昔日的气派,或许也是因为它处在甜山山峰顶上,这才让人觉得勉强还留了些许居高临下的态势。
在庙门之上的牌匾上写着“老林寺”三个字。
其他人还在犹豫,时年已经足不沾尘地进了寺庙之中,这一手凌波无痕的轻功,看得胜玉强眼皮一跳。
他先前说自己那什么鸳鸯戏水步和鸳鸯玉环步只是逃命的本事,实则心里是对自己的轻功暗器都很得意的,但跟这位一比,又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功夫了。
无怪乎小侯爷对这姑娘如此看重,光是这无声无息的轻功就已经让人防不胜防了。
而偷袭正需要的是这门功夫。
方应看深知时年现在露一手,总比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还有人觉得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去跟元十三限叫板得好,他满意地笑了笑,从老林寺的院墙上翻了过去。
等他进入主殿的时候,看见时年正看着殿中的十八尊罗汉像和早已经无人打理的长明灯发呆。
“我带你们来这里不是让你们埋伏在庙里的。”方应看开口道,“他们在山下已经休息够了,没必要再进这庙里一趟。”
他并不奇怪从时年这里没得到回应,反正她并不需要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腰间血红色小剑,也便是那把血河神剑忽然出了鞘,将面前的一尊金身罗汉像给挑了起来。
剑本易折,但血河神剑并非是寻常的剑,方应看在力道的控制上也堪称是个奇才。
剑尖挑着佛像,竟像是挑着一颗小石子一般。
“这佛像我却有用。”
一缕暗沉的暮光从这老林寺的屋顶碎瓦间照下来,正好照在他剑刃之上的剜心剖腹无眉罗汉之上,也照在他那张俊俏却带毒的脸上。
“神佛拦路,多有意思的征兆不是吗”
确实很有意思,时年不由抿唇一笑。
这尊神佛稍微宽一点,便可足够拦上两个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