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帮便是其中之一,而这个紫红面色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紫鲸帮帮主海阔天。
此时说话的就是他。
“向老弟,我也不跟你扯什么虚言,你我都是吃海上这碗饭的,你不杀人有你自己的坚持这无所谓,但抢既然抢了也没必要还在我面前摆出什么白道的架子。”海阔天朗声道。
这倒是不太像深夜密谋了,反而有点此地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意思。
时年知道找对人了。
“你有话直说。”向天飞一边说,一边手不经意地掠过自己腰上挂的配刀,像是随时都可以拔刀一战。
“向老弟不必这么紧张。”海阔天笑道,“我不过是有一门不小的生意想跟老弟一起做而已。这桩生意的雇主身份不简单,生意的内容也不简单,不是我们区区一个紫鲸帮可以吃得下的,我知道老弟你平日里独行,但本事却足以抵得上一整个船队,这才找上了你。”
“这桩生意虽然利益高,却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老弟你这种独行盗对我来说可要比什么曾经结盟过的帮派放心一百倍。”
向天飞的表情依旧显得很是冷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打从入席到现在,桌上的菜是一口未动,桌上的酒也同样一口没喝,身上还透着股从外面带进来的秋日凉意。
看海阔天说完了,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倘若我不愿意加入呢反正我既不知道海帮主找上我的是什么生意,更不知道海帮主的雇主是何方人物,算起来海帮主损失的不过是这顿酒钱而已。”
向天飞的视线在桌上扫了一眼,从荷包中翻出了一块银子拍在了桌上。
时年真要为这位海上独行盗叫一声好,这个妙人往桌上放的银两,差不多正是他面前这一桌的价格,正好够他这一份付账,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欠海阔天的,成功将对方的脸色气得更加紫红了些。
“这可由不得你”海阔天一声怒喝,周围的帘幔背后伸出的弓弩已经指向了向天飞,“向老弟,我已经同你说了,这一次的雇主身份不简单,你既然不想做,那就将命留在这里算了。”
向天飞不疾不徐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海帮主,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用不着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你找我来是让我加入你这笔所谓的海上买卖是假,是因为此前咱们的生意纠纷,趁机想要我的命才是真。”
能当独行盗的自然是个本事人。
周围的朝着他射来的时候,他原本臂展比寻常人要长的体格,竟然像是骤然缩小了一圈一般,从这些淬毒的之间灵活地穿梭了过去,手中的一轮弯刀骤然出手,带起了屋内一阵要将烛火都吹灭的冷风。
海阔天丝毫也不奇怪向天飞这种性格的人会突然发难,也丝毫不奇怪这些为难不了他,否则他早就做不了独行客了,如今的商船上配备的防守可都不会少到哪里去。
但他那张活像是憋红的脸上,反而突然浮现出了一种神秘的微笑。
他抬手出掌风声雷动,这怪异之极的一掌分明就是东瀛甲贺客的大拍手,向天飞经营海上自然认得这一招,由海阔天这个本就是武力配得上一帮之主的用来,更是让他不得不暂避锋芒。但这一掌突然变了招,化作层层掌影朝着他的各处要害袭来。
这是黄教密宗的大手印
向天飞心头一惊,眼看着自己可能要硬吃下这一招再行逃窜,忽然听见头上的屋顶传来了一声砖瓦碎裂的声音,还不等屋中的人看清楚来者是谁,这周围手持弓弩的人突然一个个发出哀嚎之声倒了下去,将帘幔给拉扯得东倒西歪的。
下一刻,突然有两根手指点在了这发出大手印的手掌上,顿时以气劲这只手掌打出了个对穿。
向天飞刚看清来者是谁,便感觉自己被一道清风扫向了窗口。
“还不走”时年头也不回地朝着向天飞喝道。
他情知此时说什么道谢不是合适的时候,便一拱手后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时年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就好像方才发出飞刀杀了海阔天的手下,更是将他给打伤的人并不是她一般,“海帮主说的是什么生意,向天飞这个没眼力的不想加入,在下倒是很有兴趣,不如说给我听听。”
海阔天仓促地朝手上点了几下止住了那个窟窿位置的淌血,惊魂未定地看向了这突然出现的少女。
如今江南没听过她名号的恐怕已经少之又少。
“阁下是左二爷指定的掷杯山庄继承人,何必掺和我们这黑道买卖,还是海上这种风险最大的,我与向天飞说的大生意,在阁下这里又如何算得上。”
“是大生意还是小买卖,你说了不算。”
海阔天脸都要由红转绿了,他眼尖地看到对方的袖口一点寒光,分明正是方才他都没看清楚如何取了周围人性命的飞刀的刀尖。
他虽然知道原公子在此地有布置,却不知道竟然来得如此快。
他又不是薛衣人,哪来的从对方手里活命的本事,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