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的人,他甚至觉得断臂处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
阴九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几人背后。
他这半人半鬼的神出鬼没来得毫无动静,若非他阴恻恻地来了句“猛虎相斗不正是我们这些豺狼的机会吗”,他就好像还在谷中哪个地方躲着窥视一般。
哈哈儿眼珠子一转,觉得阴九幽说的不无道理。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更何况还一边是邀月一边是看起来与燕南天关系匪浅的人。
倘若只有一个,毕竟她们并不像燕南天当年一般,江枫与花月奴的灵柩带在身边,更有小鱼儿这个拖油瓶,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埋伏,他们现下早四散而逃了,可如今这两位绝顶高手眼中像是完全没有他们其他人的存在。
当真得手的话
光是一个邀月都够让他们声名远扬的。
而此时的邀月越打越觉得心惊。
如若说起初她只觉得这小姑娘不过是仗着内功之威逞能,如今看她这刀光如电,双手短刀并作,在这阴沉的夜风之中划过一道浓艳的苍翠之色,丝毫不逊色于碧血照丹青那森冷的一道墨绿色,如何还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少胜算。
刀光轻佻散漫,却将剑光死死地纠缠在了其中。
她打从明玉功八重无人无我,物我两忘之态达成,在当今天下已经罕逢敌手,如今却被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打得有些束手束脚。
不错,这确实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邀月自己依靠着明玉功的寒冰真气得以青春长驻,自然分得清时年的那张脸到底是当真年少还是老怪物顶了层新皮。
何况她此时眸光中有种她二十年前或许会有的朝气蓬勃的野心和胜负欲。
虽然其实时年现在只是觉得,居然能遇到个跟自己几乎平分秋色的对手
实在有趣
比跟日后娘娘练手的时候她还是被挨打状态,要让人愉悦得多了。
呼啸奔涌的内劲其实完全收敛在她的身边,邀月的明玉功纵然能牵动他人的内力损耗,也无法在此时就对她造成什么干扰,。
苍碧的剑光朝她袭来,映衬得对方那张泛着玉石莹润之光的脸上越发有种捉摸不定的冷淡,可回应这道剑光的刀光足够快也足够利。
时年另一只手变刀为掌,反掌拍出,与邀月朝着她肋下击来的一掌正正相对。
她几乎觉得在这种棋逢对手的交锋中,内功的运转要比打那些小喽啰和被动挨打增长得快得多。
然而此时偏偏有那么些不太长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雅兴。
刀光勾缠住剑光之时,一只布满芒刺和剧毒的手套朝着她背后袭来,在邀月的身后则有一道鬼魅一般的黑影闪来。
两侧袭来的一边是屠娇娇,一边是哈哈儿。
时年与邀月对视了一眼,分明两人上一刻还是各不相让的对手,这一刻却
她折腰仰后之时邀月的剑锋一剑击破了杜杀的追魂血手,而时年手中飞刀脱手,一刀钉穿了那仿佛夜幕烟霭的阴九幽的身躯。
移花接玉的内功之下,屠娇娇与哈哈儿径直撞到了一处,两人心头一惊,忽然觉得有一只手轻轻地搁在了他们的胸前。
一道可怕的内劲摧古拉朽袭来,血肉迸溅胸骨断折的声音从两人胸前传来,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的反应,已经被击飞了出去。
青云漫卷,时年的两根手指伸出,捏断了紧随而来的司马烟递出的长剑,邀月一掌飞袂,击退了另一边的李大嘴。
小鱼儿看得眼睛都要直了,因为这两位像是全然没把满地躺倒的十大恶人中的几位看在眼里。
明灭的刀剑之光随着那两道掠影浮光而动,一道夜幕中的虹光闪动,他终于看见两人分开,只不过一个落在了他面前,一个则如凌波飞仙一般直上山岭,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小鱼儿不由地咽了下口水,因为这留下来的正是那砍断绳索给他来了个不走寻常路的一击的青衣少女。
偏偏她还按着他的脑袋扬声问道,“阁下是不管这小鬼了吗”
而黑衣人留下的回复只有一句冷冷的“随你”。
惨了,这小魔女不好对付。
她的手上居然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对银丝手套,小鱼儿本来想试试杜杀伯伯教给他的格斗技法能不能从她手掌的桎梏底下挣脱出来,但这银丝总让他有种自己的头发都被搅入其中的错觉。
“去给我找个躺椅来。”时年往这身量还没长开的小孩头上一拍。
小鱼儿这才如蒙大赦一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妥了衣服,将躺椅搬到了时年的面前,还带来了一壶茶。
时年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搬来的躺椅,椅子倒不是坏的,只不过木工的打造刻意多磨了两个棱角,有人说点穴截脉,有人却喜欢点血截流,这椅子显然是后一种的门道。
而他端来的那壶茶。
茶当然没什么问题,茶杯有些问题,奈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