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转回头去警告对方尽快离开,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
她不由地惊了一跳,将手中敲打木鱼的小槌松手跌落了下去。
“你是何人”
秋灵素面纱微动,透过黑纱隐约能看见她明亮却柔和的眼波,以及这一惊之下不自觉的面颊肌肉牵扯,但还是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念及她的脸被石观音毁了,恐怕和曲无容的情况差不了太多,留有这几分遐想,或许对她和对慕名而来的人,都是一件幸事。
秋灵素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是个实在漂亮的小姑娘,她看到这孩子的脸便难免想到自己曾经的样子,但她身上有种让人觉得羡慕的朝气和自信。
秋灵素甚至疑心是自己尚未睡醒,以至于出现了什么幻觉,又或者是这尼山里不知道哪一处的草木精怪化作了人形,因为她这个不祥之人占据此地所以要找她讨个说法。
但看到她手中提着每日来给她送饭的小哥带的东西,她又觉得这应当不是梦才对。
她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你也是丐帮中人”
“不是,”时年摇了摇头,她没再往前一步,生怕任夫人因为她这唐突之举而再受到什么惊吓。
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可能可以瞎编乱造个能让任夫人相信的理由。
否则上来就是带她去揭穿南宫灵,好像总有那么点没有说服力。
“夫人可曾听说过常春岛”
“常春岛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秋灵素慢慢地念出了这几句,她似乎并未因为时年提到日后便有所动容。
但这六句她年幼时期便耳熟能详的话,即便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不再有人在她面前提及了,她却依然可以记得很清楚。
“为何突然提及常春岛日后。”
“几日前行走中原的常春岛黑衣圣女救下了一位为丐帮所追杀的可怜人,从她口中意外得知,丐帮的任慈帮主是被人所害,而任夫人落入了新任帮主的掌控之中。”时年面容肃然,语气认真,让人很难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尤其是此时南宫灵去了君山,济南府天官庙分坛这个如今的权力中枢也并无多少人镇守,秋灵素并不觉得南宫灵还有来试探她的必要。
他全部的心思都该在如何顺利接位上了。
秋灵素愣愣地听着这眼前的少女继续说道,“日后娘娘虽然近年来名头不显,可正如碧落赋中所言,娘娘素来急公好义,是为动也,她听闻此事自然是要管一管的,岛上高手已有直接赶往君山的,为求稳妥,在下便被派出前来请任夫人一道走一趟。”
秋灵素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声援给砸得有点懵。
日后好管天下不平,可常春岛已如传说,能替她报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任慈遇害后,她并非没有想过收容天下不幸女子的常春岛与神水宫,但她充其量只会一点毒术,武功着实平常,连脱离南宫灵掌控的机会都没有,何谈将冤屈说给旁人听。
不过她激动归激动,这位曾经享受过众星捧月的辉煌,也体会过毁容后只得一人伴身的沉静的任夫人,就算有失态也只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她吐了口浊气,开口道,“可南宫灵在丐帮中声威正盛,先夫过世之前,并未想到会是南宫灵对他下手,因此在四肢逐渐无力形同废人之时,还见南宫灵一副孝子做派端茶送水洗衣喂饭,大为感动之下将南宫灵捧得极高,要辩驳先夫的遗志,恐怕光我一人是不够的。”
“此外,”她伸手指了指佛龛,“此为丐帮的规矩,大凡是丐帮的高层帮众或是帮主,在身殒之后便火化之礼,我毒术不精却也知道,倘若存有尸骨,还有机会查出骨中毒素,但倘若只剩下了骨灰,却没有一点可能。”
“这丐帮历代相传的帮规反而毁掉了最有力的证据。”
“夫人您错了。”乍闻骨灰之事,时年也并没有表现出分毫的挫败感。
在那张脸上表现出的稳重似乎也感染到了秋灵素,她原本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但现在看来,或许是真有一试的可能的。
“南宫灵若真如您所说,已经在丐帮中胜券在握,再无人敢驳斥他的意见,此刻我赶来尼山,见到的就不应该是还活着的任夫人,而应该是您已经也成了一盒骨灰,与您的丈夫一并下葬。”
“他既然必要的时候还需要您这位义母出面,让旁人知道他在善待义父的未亡人,就证明丐帮弟子千千万中,不服他的人还有不少,需要扯上您这面大旗。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秋灵素静默了片刻后回道,“不错,光是济南府中,就曾经有位奚长老对他少年掌权很是不满,甚至觉得任老帮主出事得蹊跷。只可惜,奚长老后来也不知所踪了。”
时年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她继续说道,“再说任夫人提到的第二个问题,骨灰不可验毒,但倘若这毒在南宫灵的心中又如何
在下并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