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在迷天七圣盟的仇恨值,她估计不比雷动天这种此前没少立功的干将小。
更何况,她比雷动天要好对付多了。
绑票了两位圣主,重伤了一位圣主,击杀了一位,这样罕见的战绩摆在面前,倘若能将她拿下,不管是当场格杀将迷天七圣盟丢掉的脸面找回来,还是去交换回来在盟内根基深厚的颜鹤发,对迷天七圣盟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
来了
早让镜子帮忙留意周围动向的时年听到了他的提醒。
在他出声后不过两息,她在这三个月中突飞猛进的内功,也已经足够她听到两道劲风朝着她袭来发出的动静。
青衣少女骤然凌空而起。
方才她还在牵着缰绳看顾着队伍,此时她这足尖一点,轻得像是尚未发力,人便已经飘然如飞絮。
这一串动作太过于行云流水了,以至于那两道劲风已出,压根来不及转向,直直地命中了她原本骑乘的骏马。
这可怜的牲畜尚且未来得及跑开,已经血肉飞溅四分五裂了开来。
时年人在空中蹬上了竹梢,尚未看到那出掌的人,便从这两掌中看出了来者是谁。
苍生刺,邓苍生鬼神劈,任鬼神
不问苍生问鬼神之中,上次她只见到了前一个,这次倒是两个一起来全乎了。
但来的还不止这两人,以她的耳力自然能够听到远处渐近的脚步声,显然人数不少,估摸着和这支车队中的六分半堂弟子勉强持平。
不需要她说六分半堂的弟子也意识到了强敌来袭。
恐怕雷损也是防止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些带出门来的弟子中并没有哪一个是操持火器的,否则对面的人没伤着,先把自己人一锅端了,传出去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但恐怕雷损也不会想到,不过是个简单的送货,先有上官中神初试锋芒的湘妃竹阵,现在更是迷天七圣盟的三圣主和四圣主来了一双。
那个姓苏的家伙不是说只来一个吗镜子开始思考他们直接丢下人跑路的可能性,想想应该还能成,放下了点担忧。
时年没直接回答他,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做出了解释。
随风而动的细竹上好像全然没有她这个人的重量,面对对方的偷袭,这负手而立的少女,脸上没露出分毫的慌乱,也正是这份沉稳,让在场的六分半堂的弟子也有了信心。
更别提她在此时还笑了出来,自有一派光风霁月的自在。
“怎么号称水晶狂魔的五圣主被我削了只耳朵,现在窝起来当个鹌鹑了要请邓苍生和任鬼神出马来抓我这么个初入江湖的后生,人抓不抓得到两说,我看你们不如趁早别叫什么迷天七圣盟。”
“哪来的七圣不过剩下四五个虾兵蟹将和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见不得人的老大”
她声如玉碎,眉目含霜,话一出口便是十足十的嘲讽。
那两个人若能忍得住不动手便奇了。
于是时年在又一次看到那位鞋袜出奇地整齐,月白长衫,头戴脸谱的邓苍生之后,也见到了他的杀手搭档任鬼神。
别人为了掩饰自己的面容,大多不是戴的脸谱便是面罩,再不然就戴一张假脸上来,可这位擅使鬼神劈的四圣主,居然在脸上倒扣着个竹笠,在竹笠上挖了两个洞,便算是留给眼睛的位置了,更古怪的大概还是他的衣着。
他穿着一身蓝布长衫,在领口露出了里面的灰绸中衣,二者相交的位置,一排铜纽扣显得格外醒目,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先生的打扮。
不过他显然正值盛年,因为在时年这绝对算是挑衅的话音刚落,他已人如疾电,直取枝梢上的少女。
“退开”比他晚一步的邓苍生跟她交过手,心知她绝不好对付,也便心存了一分警惕在。
他仰头上看去,发现不知道何时在幽竹之间飞悬了十数条银丝,而她并非站在枝头,分明是站在丝线交叠的寸缕之地。
邓苍生的眼皮一跳。
三个月不见,她这原本就远超常人的轻功,更是显得吊诡离奇得厉害。
她又是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丝线
末端的飞刀好像出手全无声息一般,直入竹中,而她手中的飞刀正对着任鬼神,以远甚于上一次见到时候的速度疾射而出。
一道道寒光交织,正是为了让对方的出掌只能对着她而来,而不是她脚下银丝所牵之处。
听到邓苍生的提醒,任鬼神本能地只出一掌,人却停了一步。
鬼神劈没能拍断这些飞刀上的丝线,只是从丝线之间穿过,掌劲如刀,切向了目标。
在他的视线中,青衣少女好像浑然不觉这些丝线同样是杀人的锋刀,她足下一转,人已从细丝密缠之间掠过,仗着这一道罗网的拦截,飞刀于交叉中骤然穿出。
刀光纵横
“当心她的内劲有问题”邓苍生话音未落,人已经抢攻而来。
时年虽未跟上官悠云对战,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