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个美人,何必做此等伪装。
但还不等时年再看看这姑娘是不是为元十三限而来,楼上已经先发生了惊变。
一个端着菜盘的店小二将菜放到了那七人所在的桌子上。
然而菜尚未落定,从这桌子的四角已经骤然弹射出了一片片的银光。
下一刻,这店小二想都不想地将手中的汤泼了出去。
几乎在同时,原本还在交谈,一个个坐得很随性的七人都动了。
六合青龙之中,名号为“神拳太保”的顾铁三正坐在那店小二的对面,他一出拳,便将桌板整个儿掀了起来,桌板挡住了泼出来的汤汁,更是反扑回到了店小二的身上。
“孤山放鹤”叶棋五,指间夹着的棋子精准地击中了四散袭来的暗器,其中一道更是穿透了桌板,直接打在了那店小二的腰上,汤汁和棋子同步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叫。
不等他站稳,燕诗二手中剑鞘横出,强横的力道将他撞出了护栏,直直地从二层掉到了一层的大厅。
他摔在楼下桌上,将桌子也给撞了个四分五裂。
“老二,擦擦你的武器吧。”元十三限毫无被人偷袭后的慌张,从袖中丢了一块布过去。
剑鞘上残留着些汤汁,乍看起来没什么了不得的。
可跌在楼下的店小二已经疼得开始打滚了。
他在碎裂开的桌板上哀嚎,腰间被他挣扎着撕开的衣服间露出了被那枚棋子打中的伤口。
但那分明已经不是嵌了枚棋子的伤痕了,在那里裂开了一个漆黑而狭长,两端甚至往上扬起,宛如一个诡异笑容的巨大伤口。
这个伤口甚至还会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从袖口里拔出了一把短刀,狠狠地扎向了自己。
但在他心口中刀毙命之前,他忍着剧痛高呼了一句
“奸相乱党之流,人人得而诛之”
字字泣血满座哗然
时年可不想做个在此时还待在原地举止过于醒目的,但她还想看看好戏,顺便寻个可乘之机。
所以在店小二跌落下来的瞬间,她已经一个矮身掠步,从客栈最边角的一条窄道翻进了掌柜的台子里,毫不犹豫地一手刀打晕了这个被眼前突变吓呆了的中年人。
她自己也窝到了柜台后头,用食指在柜子上开了个观察外面情况的孔洞。
“踏雪无痕”赵画四靠在二层的栏杆位置,嫌弃地看着底下已经是个死人的偷袭者,重重地啧了一声,“老字号温家的黑血奇毒,怎么就派了这么个不入流的东西来用。”
他话音未落,从二层开启的窗扇中一支快得惊人的箭射了过来。
六合青龙中排序最末的齐文六拔剑想拦上一拦,那飞箭的力道却显然不是他可以应付得来的,飞箭与君不见剑诀相抗衡后箭势一转,正好直扑元十三限而去。
这位据说年轻时候叫声似狼嚎,此时已有让人捉摸不透修为的中年人,从容地举起了手中的木头拐杖。
在来势不减其凶的飞箭撞上木头拐杖的时候,断裂开的不是看起来脆弱的拐杖,而是那支箭。
飞箭引动出了拐杖上的势剑,顷刻间断裂成了两截。
元十三限冷笑了声,朗声喝道,“凌大将军麾下的射日大王就是这等待客之道吗你若不出来,我便当方才那蹩脚的暗杀也是你们惊怖大将军府的手笔了。”
毒和箭不是同一拨人
镜子看戏看得挺乐呵,可一想到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战斗爆发的地方太近了,说不准就会被误伤,他就又开心不起来了。你可得给我藏好点啊
“说不定还有第三拨第四拨的人呢。”时年脸色肃然,看着外面的事态发展。
但她心里有个猜测,第一个以老字号温家的毒偷袭的店小二,或许是朝中看不惯蔡京结党的哪位大人的手笔,也正因为如此,用的手法着实粗糙了点。
若这黑血剧毒在一个懂行一些的人手里,怎么都该起码带走一个才行。
而这第二拨人,正是凌落石花费了十五年时间培养出的“鸟弓兔狗”四将。
这群人则要灵活得多
若能杀人便杀人,有惊怖大将军在后面做后台,元十三限到底是从朝堂斗争中失意过一次的人,此时身边只有这几个徒弟而无实权,还是仰仗着蔡京想到他才得以返京,就算问罪到凌大将军头上,恐怕也没什么用。
而若不能杀人,总归也是对这远道而来的师徒七人来了出震慑。
“射日大王”雷大弓被叫破了身份,其他几人也不必躲藏了。
“鸟弓兔狗”四将中,除了使弓的那位依然在远处控场,另外三人都破开了窗户飞身而入,同时来的还有不少他们的人手。
元十三限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简直是一场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战斗。
当年还是京里老四大名捕的时候,哪有人敢这样在他头上撒野。
他清楚的很,自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