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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折返神水宫的无花的房间里自然是不会有人的。

时年的潜入就跟方才和镜子接头一样顺利。

“我原以为,佛门中人的房间该简洁一些。”

壁角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辉,让她不至于需要再点个蜡烛,光线太亮到底是有暴露的风险的,现在便恰到好处。

“所以说倘若研读佛经的悟性和人本身的看开与否,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就连风清月白的无花大师都耽于权势富贵,那”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大约踏月留香的风流盗帅要更有人生觉悟得多。”

时年一边说一边从无花的衣橱里翻出了一套衣服,之前的见面他完全是伤重躺卧的样子,让她有点难估计他的身量。

现在根据占衣来估计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镜子就算前面在杂物间里的时候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无花的房间,现在总也明白了,更是知道了她为什么要将唯一的一次画面呈现机会,留给看无花与长孙红的互动。

在石林洞府之中,除了石观音,最了解无花的恐怕就是这位了。既然冒名顶替那个毒妇的徒弟,就算是曲无容也恐怕出不去此地,那还不如去装那个最特殊的人。

这个人正是无花。

而要装无花她也必须能够骗得过长孙红。

你也太冒险了镜子不由感慨。

“只是不想以后有人谈起来我的时候说的是,啊,这就是那个一出山就被石观音解决了的蠢蛋。”时年自嘲了句。

镜子刚想再说什么,就看到时年解下了原本的外袍。

但她的动作还没停下,她把里衣往上推了一截露出了后腰位置,还不等人反应过来,便已经抽出袖里的飞刀

你镜子惊呼了一声。

她陡然反手,刀尖在后腰划出了一道横亘的伤口。

虽然不及无花给自己上的伪装重,却也足够让镜子觉得,这姑娘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一点。

她咬了咬下唇,飞刀收手的片刻间,她的指尖飞快地点过了几个穴位,暂时止住了伤口处的流血。

而后她打开了这房间里的药柜,确认了一番在最近有开口的痕迹的是哪个瓶子后,将它翻了出来。

还不止如此,她用派不上用场的衣服塞上了门缝以后,轻车熟路地在室内点上了熏香。

血腥味,药味和熏香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足以冲淡掉她本身的气息,也足以伪装出无花该有的状态。

“倘若之前伪装成那个乐师的时候有这个准备时间,怎么都不该被石观音发现。”因为药粉倒在新伤上,刺痛感让她不由倒抽了口凉气,但已经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她也没有再为自己的失策多抱怨第二句的意思。

“你也别闲着,没有你说的那个启动影象播放的能量,毕竟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说点更多你知道的无花的习惯总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镜子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他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可能找了个了不得的合作伙伴,一个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是没什么做不成的。

而好在,她目前看起来还挺正派。

在镜子的絮絮叨叨关于细节的补充中,时年那双操纵暗器灵活的双手,利用方才从杂物间货架上翻出来的材料,与无花房中原本就有的易容道具,将面具一点点贴在自己的脸上。

对方用易容面貌来试探她,却也让时年觉得那张面具做的不错,也正是那张易容后的脸的质量,让她越发有把握在这里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无花的备用易容之中还有那么丑的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要派什么用场的。

“就是可惜了头发没法改装,只能当无花直接是为了乔装入龟兹的打扮好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分辨得出是真发还是假发,这一点问题不大。

学习易容之道,让她对五官的把握得敏锐程度高得惊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镜子里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映照出的那张脸稳定了下来,清俊脱尘的五官因为长发在脑后束起,少了几分原本的谪仙气度,反倒有些乍一看的阴沉。

时年也不可能做到只凭借着从镜子里的一段影象,就将无花的脸模仿到一分不差,但

现在是夜晚。

灯光模糊的投影也好,夜色原本的暗调也好,都会将这些缺陷掩盖掉。

靴子里的增高和身上多加上的几层衣物,让她的身形拔高,身材也结实起来。

当然她由衷地希望长孙红不要见到情郎就直接抱上来,那她可能没法解释为什么穿这么多。

镜子看她振了振衣袖。

即便后腰有伤在身,身上更是平白多了一层负累,她依然显得仪态风姿都有种天然的风流俊逸。

你还挺适应的

“你羡慕不来的,”时年唇角微扬,努力让自己身上那种年少恣意的感觉收敛几分,免得让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