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求太子出手
也是,除了太子,她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御史台再也坐不住了。
几位老臣一拂袖子,愤而起身“你”
对着赵昔微斥了一个字,忽而转向左上方的太子殿下,满脸痛心疾首“殿下不可”
刹那间,殿内齐刷刷跪了一排的人。
众臣子豁出去了性命,摆出一副“为了约束太子老夫命都不要了”的模样长跪不起。
而李玄夜端坐案前,剑光冷冽,映照着他漆黑的眸,迸出一抹锐利的寒芒。
御史台靠一张嘴吃饭,个个都是铁齿铜牙,劝谏场面越激烈,就越受人敬重,必要时以头撞柱,血溅金殿也是没无所畏惧的。
此情此景,怎么会退缩
当即齐刷刷地又一拱手,毫不客气地指责了起来
“国之储君,承天应命,当修德立政,克己励精怎可过问妇人私事”
“赵氏一介废妃,因陛下仁慈,得以郡主之位,本该谨言慎行,何以心存妄念,纠缠不清”
“殿下,赵氏已受封郡主,便与殿下再无瓜葛”
“臣冒死进言,请殿下斩断旧情,勿要给小人可乘之机”
说到最后,竟齐齐以头触地,砰砰作响。
“请殿下斩断旧情”
“勿要给小人可乘之机”
字字句句,伴随着磕头之声,犹如泣血,令人不忍细听。
然而太子殿下沉默依旧,只屈起一根手指,在长剑上轻轻敲了敲。
“铮”
一声颤响,磕头声戛然而止。
御史台众官员伏在地上,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就这么一个动作,视死如归的几个人,竟然就都哑巴了。
眼看这场闹剧就要迎来终结,皇帝的脸色越发变幻莫测起来。
谁知
“陛下”一直伏在地上的裴才人突然大喊,“陛下,臣妾是被人陷害的”
“嗯”皇帝眉头一皱,盯紧了裴才人,眼里有一抹寒光闪过,“嗯”
他只短短的发出两个“嗯”字,一丝极其罕见的嗜血杀机便悄然而生。
皇帝向来以性格温和著称,这么一点细微的变化,自然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只有李玄夜似乎察觉到了,抬眸望了皇帝一眼,若有所思。
就这么一眼的时间内,裴才人已被内侍“扶住”了双臂“娘娘今儿有些累了,请回寝殿歇着吧”
说着,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地架起裴才人就往殿门口走“娘娘,夜已深,您身子不好,还是早些歇了吧”
“陛下”裴才人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挣扎起来“狗奴才,谁让你们碰我的”
“娘娘,多有得罪。”内侍低眉顺眼的,手上的劲儿却不小,“请速回寝宫。”
眼看就要被架着离开,裴才人忽然回头,尖声叫喊道“陛下是淑妃是淑妃害了臣妾是她借刀杀人为的就是让臣妾死陛下陛下凶手是淑妃”
“什么”
这消息犹如一声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开。
皇帝眼底霎时血气凝聚,他猩红着眼,瞪着裴才人的背影“回来”
“是”内侍不敢违逆,又战战兢兢地“扶着”裴才人走回御前。
裴才人这回是体面也不要了,仪容也顾不上了,松散着发髻往皇帝脚下扑来“陛下救我有人想要我死”
“怎么回事”皇帝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肩,眼睛却看向了席间的淑妃。
淑妃早在裴才人叫喊的时候就站起了身,只是她十分沉得住气,只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皇帝拿眼神看向自己,她也是一脸与世无争的温柔。
皇帝眯起了眸子“淑妃。”
他的语气很平常,却很不善,不是质问,也不是关心,就像是喝到了一口冷茶,淡淡地叫了一声偷懒的宫女。
是的,这是君主对宫女的态度。
裴才人不由有了一丝嘲弄把我踩在脚底下又如何你在帝王眼里,不也就是如此吗
“是,臣妾在。”淑妃轻轻一福,“臣妾”
“陛下”裴才人压根不给她表现的机会,当即又大喊道“臣妾是怎么收买那个丫头的,您就不疑心吗这一切都是淑妃对都是她我收买那个丫头之前,淑妃特意给我送了一盒青团还特意告诉我是出自外面酒楼做的要不是她,我哪里能想到这些”
她语速又急又快,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那丫头也是奇怪,一听臣妾给她三百两银子,连讨价还价都不曾现在想来真是蹊跷”
她眯起眼,笑得冷飕飕“一个从小在酒楼打杂的小丫头,怎么有那么大的胆,什么活儿都敢往身上揽呢我也是报仇心切,竟也不管不顾了。赵昔微让我儿子受了那么多的痛,我儿还在床上躺着呢,我不过是让她流点血、受点痛,又算什么呢”
“阿容”皇帝愣了愣,“你是说你买通的那个丫头,是淑妃早就安排好的”
“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