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微停了闹腾,含笑道“在一个下着雨的寒冷夜晚,有一个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
太子殿下只当她要讲什么要紧的往事,便坐正了身子,认真地听着。
美人儿坐在怀里,仰脸看着他,含情脉脉“眼看那雨越下越大,这男子一身也都的,他便在一座古庙住下,准备将就着住一晚”
太子殿下一听就觉得不对劲,皱眉打断道“你不会认识他吧”
“哎呀殿下这表情”赵昔微一笑,又勾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在吃醋呢”
“好好说话”太子殿下眉目微沉。
赵昔微看他这样,再也忍不住,伏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一把将她捉住,连连追问道“后来呢”
她止了笑声,但眼角眉梢仍是一片粲然,看得他也跟着弯起了嘴角,笑道“快说”
“这个人才在庙里睡下,谁知却有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女子也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眼神古怪了起来。
赵昔微吊足了他的好奇心,才一口气说道“这流浪女衣衫单薄,又淋了大雨,已是奄奄一息了。年轻男子思来想去,便把流浪女抱在怀里,又解开自己的衣裳将她裹住,两人这样抱了一夜,没有任何非礼之举”
“赵昔微”李玄夜已反应过来,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脸“你敢编排孤”
赵昔微笑得喘不过气来“我没有,我只是看殿下如此正人君子,就想起了这个典故罢了”
话未说完,只觉得身子一轻,他已起了身。
太子殿下屈膝,微一用力,便将她按在了椅子里。
“我错了”整个人已被他禁锢住,丝毫不能动弹,赵昔微立马求饶“殿下饶命”
李玄夜倾身下来,暧昧笑道“是不是孤最近太过温柔,让太子妃误会什么了”
灼热的呼吸扑在脖颈,赵昔微一手抵在他胸口,左右躲闪“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但显然已经太迟。
双手被他捉住,语气陡然凶狠“孤可从来不是什么柳下惠”
什么柳下惠,简直是一头狼
直到第二天,赵昔微坐在马车上,还觉得腰酸腿软。
想到早起梳妆时,那脖子上的朵朵红梅,她就下意识地又拉了拉衣领,还觉得不放心,又问锦绣“能看出来吗”
锦绣捂嘴一笑“小姐您担心什么呀乔姑娘、崔姑娘她们俩都是您的好朋友,您和殿下夫妻情深,她们为您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您呢”
“话真多”赵昔微脸色一红,瞪了她一眼,“还不快帮我整理一下”
“奴婢遵命”锦绣笑着帮她理了理衣领,又低声笑道“小姐今儿气色真好,比以往都要好”
赵昔微脸上又是一烫,伸手就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还说晚上让素玉好好给你立规矩”
“哎哟”锦绣喊着疼,嘴角却仍止不住的笑“奴婢这是为小姐您开心呢”
“开心什么”一阵倦意袭来,赵昔微伏在软枕上,懒懒一哼“每天都要喝药,以前是喝一味,现在喝两味,整个人都是药味儿了”
锦绣看着也有些心疼,就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您寒症未愈,还是要好生调养才是”又拿了一条白狐狸毛的斗篷,轻轻裹在了她肩上,细声细语地叮嘱道“您身子不大好,受不得累。昨夜总共就睡了三个时辰不到”
“好了好了,我有分寸”赵昔微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嗔道“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越来越婆妈了”
捏完了才愕然发现,这捏脸的习惯,好像某人
锦绣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又心疼她身子疲乏,便体贴地跪坐在一旁,替她轻轻捏着小腿“您不想睡会儿吗”
赵昔微何止是想睡一会儿,她简直是恨不得睡个天昏地暗
只是她真的没多少时间可以偷懒。
今天出来,除了和乔云浅商量一下茶楼开业的事,还要顺便去药铺看看那传说中神奇的仙人草,为除夕宫宴做准备。
李玄夜有心想陪她一起出来,但是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若事事依靠他的帮助,到头来这铺子和他的有什么两样
李玄夜见她执意要亲力亲为,也不勉强,只吩咐了袁策和杨仪带着十几名暗卫随身保护。
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这十几名暗卫一出手,差点闹出了人命
谁能想到在天子脚下,离皇宫就只有一道宫门的距离,竟然有人敢贸然抢劫呢
事情要从那茶楼说起。
晨光如纱,清风若丝。
稀薄的阳光透过湘妃竹帘,洒下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华。
窗外两树梅花开得正好,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如堆雪一般簇拥在枝头。偶有微风拂过树梢,片片花瓣轻盈飘进窗台,落在一片天水碧的衣袖上。
翠茗茶楼坐落于朱雀街,对面便是朝廷各大衙署。
鸿胪寺、宗正寺、御史台、太史院坐在二楼的位置,这些重要机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