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睡在卧室里,总觉得他会夹枪带棍阴阳怪气肯定会回答她一些别的答案。
让出浴室的空间,时筠将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没有立刻机洗。
手机里信息不少,杰夫挂了电话之后又给她发了几条和教授使唤他们这群免费劳动力时差不多的冠冕堂皇的感谢。
布哈里问她借用了汽车,还有一些别的同学的信息,时筠一一将那些消息回复。
顺便设置了一个明天中午的闹钟,提醒自己不要在医护活动里迟到。
坐在他卧室的床边,时筠将手机里所有的消息都回复完了,扭头打量着他的卧室,和首府的卧室比起来,他这栋公寓里少了以前那些随处可见的书,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高达和赛车模型,还有他的奖状奖牌和奖杯。
魏枞应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时筠就坐在床边盯着他书架上的奖牌看。他没做声,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枕头。
枕头刚离开床,一道视线也落在了自己身上。
时筠“你不睡这里吗”
魏枞应拿着枕头隔着床的宽度距离看着她“我们什么关系啊睡一张床”
自己问完她没说话,没得到回答和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一样让人恼火。转身要走,手里的枕头受力被拉住了。
时筠抓着枕头的一角“就是因为没有关系,睡了一张床之后没准就有关系了。不睡一张床怎么发展关系”
他抓着枕头的另一角也没有松开“你男朋友知道你现在这样吗前脚才打完电话宝贝亲爱的,下一秒就能跟我睡一张床了。”
时筠松了手“你不信我喜欢你是吗”
魏枞应将枕头夹着胳膊下“你自己信吗”
她眼神坚定“我信。”
又是这双眼睛,一含泪就让人觉得可怜,一注视就让人觉得满是爱意,一点点不同就是另一种风情。
魏枞应凝视着她的眼眸,呵了一声“但你以前连你自己都骗。”
骗她自己,他是贺昀。
她在魏枞应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公信力可言了。
他拿着枕头离开了卧室,转身刚走几步,她才开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卧室门还是被魏枞应关上了,时筠的心也沉下去了,再说爱意的勇气正在一点点消失,看着关上的房门,她倒在床上有点想哭。
眼泪还没夺眶而出,他就夺门而入了。
“问问我过得好不好不会吗问问我近况如何不会吗”
他们都不问自己这个问题,妈妈是这样,时筠也是这样。她们都一样,一样曾经离自己这么近,但是好像又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
床上的人坐起身,愣愣地看着他。
魏枞应吼完,看见时筠愣住的样子,那一瞬间魏枞应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像是在宣告他只是一个替身。
因为只是替身,所以不被珍视。
魏枞应手重新摸上门把手,挫败地想关上房门下楼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近况。”时筠看着已经转过身做出关门姿势的人,“我知道你三年里拿了七个otog的分站冠军,脚踝小腿左肩手指都动过手术。你去年比完最后一站就去动了手臂的手术“
魏枞应听着她一点点地说着三年里他的赛车经历,那些自己荣光的时刻她全部都知道。他完全没有想过她会知道这些事情,他甚至开始觉得她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自己。
一旦被一个人骗过之后,那么对于她所有的事情和言语都会保持一种怀疑的态度。即便里面有真话,即便她没有再欺骗。
魏枞应讥笑“资料查了多久背了多久”
功课做了这么多来骗他
她却好像没有听见这个问题“我只能知道作为赛车手的你,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魏枞应,我想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早睡早起会不会按时吃饭。”
他的吻来得出乎意料。,床榻下陷。
时筠回应得也很热烈,再进行下去的时候,她说“你喝酒了。”
他反问“那又怎么样”
时筠疑惑“能行”
魏枞应“试试不就知道了。”
今日夜里马恩岛多风无雨,还没到花期的山茶花丛在风中摇曳。绿色被夜色吞没,纤瘦的枝干抵挡不住从海面跋涉而来的夜风,窗户的玻璃也被风吹得微微作响。
头发黏在脸颊上,带着茧子的手捧起了她的脸,魏枞应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筠仰头去亲他,他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偏过头。
她只亲到了他的下巴,她哭腔出现了“因为你。”
得到了内心深处最想要的答案,可他没有多少开心的表现。低头,唇贴上她的脸颊,在温热的唇舌之后是坚硬的牙齿,他松口,看着脸颊上的牙印,拇指指腹擦过。
他语气埋怨“时筠,你个骗子。”
早上起床旁边没人了,时筠翻了个身只摸到了没有余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