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虽然年老,但是倒也惬意。难怪每个人都憧憬着退休的养老生活。
时筠拿着爷爷奶奶的片子还有体检报告回了家。
大老远就看见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趴在她家院子的木门处,从木缝往里偷瞄着院子。
时筠将手里的片子卷起来,卷成圆柱体,压着脚步走到那人的身后,随后朝着她的后背上打下去。
毫无杀伤力。
门边的人贺睢扭头一看发现是时筠。
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纸袋子,看见时筠之后立马背过手。
时筠不眼瞎,看见了红袋子上的喜字。她松开手,卷成圆柱体的片子立马展开“怎么了”
贺睢要结婚了,刚刚是去给楚粤送喜帖的。楚粤人还在外面度蜜月,贺睢就放在了她爸爸妈妈家里。给楚粤送完喜帖,贺睢犹豫了好久要不要通知时筠。
结婚这事住对门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告诉她,贺睢总有一些说不出口。
总觉得残忍。
像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时筠主动伸出了手“给我吧。”
喜帖的样式很漂亮。
像是车票一样的款式设计,上面写着贺睢和宁雁易的名字。时间是下个月的月末,还有五十多天呢。
和喜帖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好几盒喜糖。
看着喜帖,时筠猛然想到了那份手写的结婚报告表。
她莫名感觉心脏很不舒服。推开阳台的窗户,她走到室外,闷热的暑气扑面而来。
扭头能从二楼看见贺睢家院子里的桑葚树,树叶蓊郁,然而她从贺昀离开之后一直都在错过桑葚结果的季节。
魏枞应没见到时筠。
她说她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
借口拙劣,魏枞应魏枞应说上门去见她,她也不准。
自己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地方,并不知道她家的门牌号。
一直到蒋栩扬他们都回来了,魏枞应还是连时筠的头发丝都没有见到。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大家约了一起去吃饭。
说是给那几个进藏去玩最后黑了几度的人接风洗尘,也是给魏枞应和时筠庆祝大难不死。
时筠还是没去。
饭局那天,魏枞应一个人。林枋他们问起时筠,他抽着烟也有点一头雾水。
只有楚粤垂着眸心事重重。
她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隔天她没让蒋栩扬送自己回娘家,而是在跑面试的时候直接打车回了家。
吃过午饭之后她直奔了时筠家,正巧时筠爷爷去下棋,和楚粤在门口碰见了。
爷爷告诉她时筠在楼上房间,让她直接上楼。
老房子的装修都差不多,楚粤小时候来过,所以知道时筠的房间是哪个。敲房门自报姓名的时候,屋内的人有些惊讶。
房间里的空调有些老旧了,想要制冷就得一直开着。
她披了件薄外套靠在床上,书桌上贺睢的喜帖很醒目。
两个人也没有客套的打什么招呼。
时筠看着一副精神不佳的模样,简直比当时从崇州回来看上去状态还不好。
楚粤在她床边坐下,问她昨天吃饭怎么没来。
时筠知道她其实心里明白,也没有和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我心情有点复杂。”
见时筠愿意开谈,楚粤侧了侧身体,面朝着她“和我说说”
“我突然发现我喜欢上了魏枞应了,我原本以为我对他有感觉只是因为他和贺昀长得像。”时筠曲起腿,手臂抱着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问题。
“感觉对不起贺昀哥吗”楚粤反问。
时筠没想到楚粤这么一针见血,她大约能明白为什么那天焦繁要告诉自己那件事情了。
确实把秘密告诉别人,有人可以和自己商量是一件能让自己轻松起来的事情。
楚粤腿搭在床上,让自己坐在床边还要面朝着时筠的姿势更舒服一些。
“我都不知道我哥会把贺昀哥的东西拿过去给你。我回去之后把他骂了一顿,他们一边希望你走出去,一边又给你看这种东西。”楚粤抬手,将掌心搭在时筠的胳膊上,“如果让我猜,我觉得贺昀哥最想对你说的话,你已经做到了。”
时筠一愣。
楚粤手指隔着外套的布料摩挲着她的胳膊“那就是喜欢上别人,重新好好的生活。”
时筠“可是我骗了他,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他。”
楚粤思忖了一会儿“但现在和以后你喜欢的是他,重要的是以后。”
将楚粤送出门之后,时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送着楚粤消失在桥上,正要转身回家的时候,两道身影从楚粤消失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个已经许久不见的妇人了。
原本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保养得当的女人,短短几年里已经两鬓发白,她穿着素色,一走近就看见了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