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女人们疾驰而过,时筠等着绿灯,小心翼翼地规避着那些同样可以转弯的汽车。
走到胡同口,才吹到穿堂风。
时筠在胡同口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矿泉水大约是才放进去没多久,从冰柜里拿出来没喝两口就感觉是常温的了。
付过钱之后,时筠没听见老板手机里传来转账成功的声音,刚想把付款成功的界面给老板看,结果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老板挥了挥手,大约看她是熟面孔,让她走了。
电话是林枋打来的。
接到林枋电话的时候,时筠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让时筠这几天有空了去看看魏枞应。
话说得不清不楚。
拧开的瓶盖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装着书的塑料袋子套在手腕上,勒得手腕疼,结果书角戳破了塑料袋子,袋子里几本书全掉了出来。
时筠手忙脚乱想蹲下来捡书,没有盖子的矿泉水瓶一晃,水从瓶口晃出来,洒了一些在时筠的身上。
正要弯腰,一双手比时筠率先将地上的书捡起来。
贺睢大老远就看她了,看见她在和别人打电话。袋子里的书掉了一地。
他将那些书捡起来,看着她手腕上的破袋子,看她一手手机一手矿泉水瓶,也没有把那些书给她。
随便扫了一眼书的书脊。
全是诗集,作用显而易见。
时筠把手腕上的破袋子丢了之后,将手机放在口袋里,空出来的那只手想拿走了贺睢手里的那些书。
穿堂风惊起电线上的麻雀,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饭菜香乘着这阵风飘得这么远。
贺睢反正手上空着也是空着,帮她拿着书。
两个人并肩走在在胡同里,贺睢问“你还在找那首诗吗”
他们路过楚粤家门口,窗户和门上的红色喜字已经因为近一个多月的大太阳而被晒得褪色了。
“嗯,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时筠想知道那个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爱人会些什么话给她。她也曾经试图从贺昀以前看的书里找到答案,但是贺睢帮她翻遍了贺昀房间里所有的书,都没有找到任何一本诗集。
她只能大海捞针。
劝她放弃的话,贺睢以前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要真是有用,现在也不至于会这样。所以他也不再说了。
他们走过石板桥,奶奶已经在家门口张望了,她打时筠电话没有人接听,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看见和时筠一起走过来的贺睢,奶奶朝他笑笑。
时筠奶奶“我听你奶奶说你最近调岗位了,辛不辛苦”
贺睢叫了声奶奶,然后把手里的书给时筠“也还好,就是刚上手有点不熟悉。”
客套的话没有说多久就分开了。
夏日晚饭白粥和凉拌菜特别受欢迎,奶奶让她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
时筠将书放回房间,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在图书馆的时候她开了静音,所以刚刚奶奶给她打的电话没有接到。
想到林枋那个电话,时筠给魏枞应发了条短信。
问他晚饭吃什么。
“囡囡,下来吃饭了。”
楼下奶奶在喊她,时筠应声之后,将电量不足的手机充上电,下了楼。
放凉的白粥在夏天不亚于什么山珍海味。今天爷爷晚上还有棋局,说是什么命中的宿敌,两个人牌局对弈了几十场,现在还是对半分的胜率。
今晚两个人约好继续对战,爷爷喝了粥就走了,还提醒奶奶到时候碗里放一些水,等他回来就洗碗筷。
每次爷爷去下棋总要被奶奶唠叨,下棋有什么好玩的。
可唠叨归唠叨,但是奶奶从不阻止爷爷去。
时筠也很好奇,看着奶奶犯嘀咕的样子,她问“那你为什么还让爷爷去”
“你爷爷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下下棋。”虽然有时候总是忘记时间不知道回来吃饭,交代他一些晚上要做的事情,他也会因为下棋而完成不了。
奶奶夹了一筷子外婆菜到时筠的碗里“但他就那么点爱好,上次下赢了李老头,回来跟我反反复复说了好久他是怎么赢的。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你爷爷也不准我晚上看黄梅戏,我也要生气。”
奶奶的话概括一下,不过就是互相迁就。
吃完粥,时筠要收拾,奶奶从她手里碗筷让她别忙活“你不是买了好多书吗,上楼看书,这里奶奶来收拾。”
晚上煮粥的米很不错,煮出来的粥也好喝。时筠好久没喝粥了,多喝了半碗,这会儿撑得不行。
弓着腰走上楼,她手机摆在床头柜上亮了又暗下。
电话刚刚才挂断,是魏枞应。
第二天,时筠提着奶奶中午做的饭打车去了魏枞应公寓。
出租车是外来车辆,不被小区门卫允许进入,时筠用手机付了钱之后,提着装着保鲜盒的袋子下了车。
从小区门口走到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