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在得知时筠今年二十三岁之后,他脑子里算了算时间,这个岁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忙毕业答辩,但是她还要期末考,他问“读研”
时筠点头“学医。”
她打小就很聪明,和全首府从小就开始拼刺刀的学生一样,她小时候也是各种补课各种兴趣班。
在补习班上烧掉了二线城市的好几套房,但是她没有在学费上花过一分钱。
在别人为了首府五小强砸钱冲刺学习夏令营的时候,她拿着学校抛给她的橄榄枝,在比较哪所学校给她的奖学金更多。
跟不熟悉的人吃饭,食欲大开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他分寸感把握得很好,菜一上,他就不说话了。
沉默在这种时候反而让人感觉到轻松。
进屋时服务员递过来的消毒热毛巾已经冷了,它不整齐地被放在白色的瓷盘上。
时筠小口小口地吃着菜,菜很不错。
至少很符合时筠的口味。每道菜闻着没有扑鼻的香味,但是入口后,味蕾效果爆炸。
味觉的感受让嗅觉上没有得到的那一份在这时候得到了弥补。
时筠低垂着眼眸,视线大部分都落在桌面上,对面的人时不时地帮助服务员调整餐盘,左手臂上的护袖有些抢眼。
尤其是他只戴着一只护袖,作用肯定不是防晒。
护袖是全黑的,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有白色的一行英文字,大概是品牌的o。
魏枞应看见她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护袖上,自己也看了一眼,他解释“手臂上有有疤。”
说着,魏枞应想到了她说她学医,他动手将护袖摘下来,笑着看向她,问“看看”
说着他把手臂伸过去,分子运动,时筠味道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木质香,尾调是淡淡的烟熏松木。隐约带着一点点甜味,让嗅觉误导,从而让人忽视甜味里营造出来的冷感。
他手臂上有一条七公分左右的疤痕。
疤痕的位置在小臂内处。
时筠看着手臂上的疤痕,有些凉的手托着他的手腕,凑近细细观察着。
她指尖的温度和他手臂的温度差距很大。
这导致她指腹的触感在自己手臂上特别明显。
伤口是用缝合钉缝合的,她看着留在手臂上的疤痕,可能是他体质问题,伤口恢复得很好,疤痕也淡,比不少疤痕增生的蜈蚣类型好太多了。
“怎么了吗”
“年初的时候这里的骨头不小心断了,动过一次手术。”魏枞应收回胳膊将褪到手腕上的护袖重新戴上。
饭局的后半段,他开始话变得有些多。有意无意提到了第一次遇见她的画面。
让一个人对自己产生好感的办法,就是让她意识到自己对她有过帮助。自己在可以得手的时候,没有趁人之危,对她保持了距离,将自己的第一印象摆在好人的阵营里。
就像是执行战术一样,一环套一环。
他还不急着收网,验收成果,而是提醒服务员餐后的甜品可以上了。
饭局在七点左右结束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有风但还觉得闷。
走去停车场的时候,路过一家日料店穿着熊本熊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对过往行人发放着宣传单。
一张宣传单递到了时筠手上。
她接过宣传单,也没看,也没有直接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倒是魏枞应看见了,他问“想吃的话,我们下次来吃。你考完试了,时间应该挺多的吧”
时筠因为他说话,下意识地偏过脸,仰起头看向旁边的人。
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也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
魏枞应发现她视线里道不明的情绪,很复杂。像是咬住鱼钩还妄图挣扎的鱼,也像已经被捕兽夹折磨得精疲力尽选择放弃的羊羔。
当他开始怀疑她并没有患有山鲁佐德情结的时候,她似乎咬住了饵料“好啊。”
他的车在夜里兜风是不错的交通工具。
风撞击在前档上,撞得四分五裂。它向四周散去,吹着时筠的头发。
即便是抬手将头发全部都别到耳后,不出一秒又被风拽着发梢飞到空中。
一阶月色混在橘色的路灯灯光中照在城市之中。
时筠用手腕上的皮筋简单地扎了一个头发便不再管飞舞的细碎短发和起伏的袖口。
魏枞应的车是手动挡的。
他所有的车都是手动挡的,手动挡才能发挥车的最大魅力。
他余光注意到了时筠弄头发的小动作,缓缓降速,档位跟着调整了好几档。车速降到行驶中允许关顶的速度后,他将车顶关上还分心开了冷气。
头发不再乱动,衣袖也歇了,就连她捏在手里的日料传单都安静了。
开回首府大学江陵校区的那条路是路过东环高架的那条路,高架下面的商场从外面看已经造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