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佑青被递到眼前的水杯打断回忆,才后知后觉发自己的手机已经收到十几条消息,全是龚琅发的。
不断在屏幕上弹来的短信消息,不仅霍佑青看得到,站在他旁边的高大青年也看得到。
霍佑青一面把龚琅的新号码拉黑,一面接过水杯,“谢谢,怎么去了那么久”
旁的位置坐下一个人,戴亦莘不喜欢用香水,连洗衣液用的都是无香的,上几乎没有一点人造香味。他私底下也不抽烟不喝酒,霍佑青跟他同居的那段日子,从没见过他沾过烟酒。
“刚刚在厨房碰到戴沅。”戴亦莘对戴沅一直是直呼其名,“他跟我说骗我。”
他在将这话的时候,不错眼地盯着霍佑青看,看着对方用干净秀气的手端着水杯微微仰头喝水,脖颈上的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而滑动。
讲到后半句,他注意到霍佑青动作略有迟缓。
但下一瞬,霍佑青转过头,语气是温和的吻,眼神也不冷冽,“我骗什么不是心甘情愿吗”
这句话他讲得毫不迟疑。
绝大部分的人听到这段话都会生气,可戴亦莘听到是露羞涩的,这种在下的场景难免显得诡异。
连霍佑青都不由顿了顿。
戴亦莘像是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反应很反常,抿唇过后,眼神往霍佑青手机幽深地落了一眼,“佑佑要什么时候回国吗”
“这几天。”霍佑青说。
戴亦莘似乎知道霍佑青不会改变主意,不再开,只垂下琥珀眼,任由眼睫将漂亮的眼珠子遮住大半,目光偶尔在霍佑青手机上打个转。
几天后,霍佑青坐上回国的飞机。航班起飞的天,戴亦莘一大早站在门外按门铃,被霍佑青拉进房后,像是忘记对方给他说的规矩要求,不管不顾地将人抵在门上抱住。
抱得太紧,霍佑青不禁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从胸腔到咽喉都闷得慌。他和戴亦莘虽然只差两岁,但型对比的确不小。他也不明白戴亦莘的脸和体这么不匹配。
“戴亦莘”他压低声音警告对方。
戴亦莘听到声音,是越发地缠人,像是一只知道主人要离家的大型犬,不仅把主人缠得紧紧的,还要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主人。
但霍佑青在面对戴亦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铁石心肠的,他再次警告地低吼一声对方名字,手也是不留情对着人的脸扇了一掌。
扇得不重,毕竟戴亦莘待会下楼还会碰到他的舅舅和舅妈,若是留下显眼的指印,舅舅和舅妈会怀疑。
被打了,戴亦莘也没要松手的想法,只是整个人变得更加苍白颓废。
热滚滚的气流一直落在霍佑青的脸颊、唇上、脖颈处,他看对方想亲他,可不敢越过这条雷池之线。此时的戴亦莘再怎么发情也知道哪些事情不能做。
骂不行,打不行,闹的动静太大还可能会被舅舅和舅妈听到。
霍佑青勉强将起了涟漪的眉头压顺,修长的手指主动碰了碰戴亦莘的唇瓣。戴亦莘昨夜应该没睡好,眼有血丝不说,唇比往日干燥。
指尖在唇瓣轻轻摩挲,他说“张嘴。”
不过是给些甜头,他给的起,他也没什么心负担,毕竟他和戴亦莘更为亲密的事不知道做过多少遍。
戴亦莘堪称乖顺地分开唇,在手指探入的时候,他颜色偏淡的眼珠子很明显的颤栗。他闻到霍佑青手指上的香气,他虽然不喜欢香,可他很喜欢霍佑青上的香味。
在他把香味吞到里了。
霍佑青此时扮演起牙科医生,只是他检查病人的牙齿时态度很是漫不经意,没有一位医生会像他这样,“我知道舍不得我走,但我必须要回国继续学业,寒假的时候我可能会过来”
他不疾不徐将手指抽,再轻轻蹭在对方那张没什么血色但足够好看的脸上,“如实在很想我,可以来找我,听清楚,是来找我,但不要突然过来,来之前要让我知道,不然我会生的气。”
戴亦莘舔了舔唇,从喉咙里发一声谁也听不懂的语气词,把脸埋入霍佑青脖颈。
霍佑青也没心情去弄懂,他用了点力抓着对方头发,将人从自己上挖来,“好了,时不早了,我吃完早餐要发去机场了,在老实松开我,还能跟我一起下楼吃早餐,不然滚回自己家。”
舅舅和舅妈不是第一次见戴亦莘,但他们都对霍佑青和戴亦莘交好的事感到疑惑,在他们看来,戴家兄弟中明明弟弟戴沅更合霍佑青的格。
也不是说戴亦莘不好,但这个孩子吧,总让人觉得怪异,子也的确有些闷,如霍佑青不在,是他单独在沙发坐上,基本上一个字都不吭声。
问他问题,多半是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
正想到这,门铃又响了。
这次来的是戴沅。
他吟吟地带着礼走进来,等被邀请入座后,略抱怨地说“哥,我们不是约好一起来给佑佑送行吗早上起床怎么都不喊我”
自从霍佑青不许他喊哥哥后,戴沅没多久把称呼改成了“佑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