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衣服还没洗完。”
“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谢谢你。”霍佑青看了下仇问斐带来的东西,“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还有酒店费,你一起告诉我。”
“没花多少,你不用给我钱。”
霍佑青没有再多说什么,选择直接转了五千给仇问斐,转账备注打谢谢两字,然后侧身让出身后的房门,送客之意明显。
仇问斐不想走,可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他不得不一步步走向门口,等经过霍佑青时,他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药味,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望过去。
霍佑青的脖子上现在涂了一层白色药膏,他涂得很厚,像是特意要隐藏那些痕迹。
看着这幅模样的霍佑青,仇问斐心怦然加速。很早的时间,他就发现自己对伤口、伤痕这一类的事物痴迷,在学医后,这种感觉变本加厉。
第一次解剖兔子,他课后第一时间去了洗手间。
他起反应了。
那时候的反应跟现在的反应很像,他克制住自己,没有朝霍佑青扑过去,实际上他很想仔细看看对方那漂亮的脖子。
如果他像对待兔子一样,对待霍佑青,霍佑青一定会哭吧,肯定会挣扎得比兔子更厉害。
上课的时候,他用麻药打入兔子的耳缘静脉,那霍佑青呢
目光控制不住地搜索起合适的血管,直到对上霍佑青的眼神。
霍佑青不知道意识到什么,眼里起了防备,连退几步。仇问斐心里暗叹了口气,表面装作无事一般说“有事联系我,我先走了。”
他走出房间后,在酒店的公共洗手间待了十几分钟才离开。离开前,盯着霍佑青那间房的窗户看了许久。
可惜拉住窗帘,里面的情况完全看不到。
“叮”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仇问斐拿出手机,看到短信内容的时候,立刻看向周围。他此时站在酒店外,旁边有不少行人,但他们都在自己走自己的路。
收到的短信是那个号码发来的,对方发了一张照片
他在酒店洗手间的照片。
对方在警告他。
仇问斐面色发白地将照片删除掉,想快步离开,可又看向先前看的窗口。五分钟后,他拨打电话。
电话那头过了许久才接。
“喂。”霍佑青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知道是不是又哭过。
若是收到短信前,仇问斐肯定要安慰对方一番,但现在他只是语速极快地说“你认真听我接下来说的话,佑青,有变态盯上你了,你最好还是联系你舅舅或者什么人,总之你今晚不要一个人待着,变态就在你住的这家酒店。”
霍佑青那边安静了十几秒,“什么变态你怎么知道”
“我”仇问斐无法解释,他只能半说真话半说假话,“我刚刚离开酒店,手机就收到一张照片,就是我在酒店里的照片。”
“这不代表变态是盯上我吧。”
“那个变态在警告我,要我离你远一点。佑青,你相信我,我真没有骗你,你要是不放心我上来,你打电话给其他你信得过的人,让他们来陪你,你今晚不要一个人待着。”
霍佑青似乎并没有相信这番话,语气平静地说“我知道了,谢谢。”
仇问斐还要再说什么,那边又传来声音。
“我现在很困,我想睡觉了。”
仇问斐没有办法,只能叮嘱霍佑青一定要锁好门。
另外一边,挂断仇问斐电话的霍佑青按照对方所说,重新检查了一遍门锁,还将沙发推到了门口堵住。不过他这样做,不是防仇问斐口中的变态,而是防龚琅和仇问斐的。
做好这一切后,他给大洋彼岸那边的舅舅发消息。
霍佑青本来不想发消息给舅舅,可是他刚刚看到了仇问斐明显的反应,而且那瞬间仇问斐看他的眼神,也让他觉得恐怖和恶心。
他一个晚上见到了两只动物。
霍佑青跟舅舅发消息“舅舅,我能去找你吗”
因为有时差,舅舅那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在等回复的时间里,他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霍佑青被舅舅打来的越洋电话吵醒。
“佑佑,你现在起床吃个早餐,去校门口等蔡叔来接你去机场,我给你请好假了,你到这边玩段时间,玩开心再回国。
正好呢,我这边有位大客户,他上次跟我说他家的小孩子天天在家里闷着,你每年寒暑假都在这边跟我和你舅妈一起过,很熟悉这边环境。这次过来刚好能帮舅舅一个大忙,带小孩子一起玩。”
霍佑青明白舅舅的意思,说是让他带小孩子一起玩,实际上是怕他心情太坏,所以让小孩子带他玩。
“嗯,谢谢舅舅。”霍佑青闷声说。
舅舅在电话那头笑,“谢什么,好了,赶紧去刷牙洗脸。”
当天早上十一点,霍佑青坐上去国的飞机,他没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