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半夜冷风,听得远处喧闹声逐渐小去。
韩武让大韩氏继续留在马厩里,他一个人偷偷又溜回了客栈附近。
此时客栈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只听到客栈里面偶尔传来咒骂声。显然是有人被打扰了清梦。
韩武摸了摸怀里的匕首。这把匕首小巧而锋利,他一直贴身带着,就连睡觉都不会轻易摘下来。
客栈的前门半掩着,能听到从里面传出隐约的说话声。
“哎吆,今儿真是倒霉,后院有几个屋门需要重新修”
“四个,踹坏了四扇门。”
“对了,掌柜的,有个屋子里是空的,就是那对以前在军营讨生活的夫妻,屋门也被踹开了,结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包袱还在吗”
“还在,路引啥的都还在,像是匆忙离开。”
“他们是不是有兄弟跟秦乙认识”
“没错,就是他们。”
“等天亮了,若是人还没回来,就拿包袱去找秦乙,让秦乙结账。”
“好咧。”
韩武躲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心里大约有点数了。
虽然不知道官兵来客栈抓谁,但肯定不是他们夫妻。
于是,韩武又返回马厩叫了大韩氏,两人大大方方返回了客栈。
韩武不忘与掌柜的打招呼。
“都这么晚了,掌柜还不休息呢”
“嗨,刚才官兵来抓人,翻遍客栈抓了个商人,说是韩国女干细,这才刚打发走了。公子与夫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再晚,咱们客栈就要关门了。”
“嗨,还不是我那个弟弟闹的,本来我们预计明日出城,我夫妻今日一起去军营找他,本想等他一起回来。没想到等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与秦乙吃酒,我们熬不住了只好先回来。”
“果然是秦乙,他最爱吃酒,常与人开宴三天三夜不休。我看公子最好有所准备,明儿你们八成出不了城了。”
唠了几句话,韩武与大韩氏重新回到客房。
他们这间屋子的房门被官兵踹歪了,包袱也被翻得一塌糊涂。整理一番后,让伙计给他们换了新屋子。
一阵折腾,韩武两人都无心睡眠。
“夫君,此次虚惊一场,却不可不防。不若明日我们便出城罢”
“好,待天亮了我再跑一趟军营,若是能拿到出关的凭证最好,拿不到也不管了。”
于是,韩武又去了军营。好在这次他见到了公子庆。
公子庆因何对军营流连忘返因为他与营女支中的某位女子好上了。
一大早地,公子庆居然没有醉醺醺,见到韩武便拉着他进屋说悄悄话。
公子庆抬手让韩武先不要说话,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先说。
公子庆自称与一位叫青女的营女支情投意合。他打算带着青女一起远走高飞。
韩武感觉有点头晕。
按秦国律,营女支皆为女犯或罪犯女眷。一日为营女支,终生为营女支。秦国的营女支没有赎身一说。
公子庆解释了一大堆,韩武终于明白了他与青女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其实在一年前,公子庆就与青女相爱了。他那时候迟迟不肯上路,便是因为青女。他与秦乙发生矛盾也是因为青女。
“等一下,那时候你还没住在军营,怎么认识青女的”
“缘分啊,我在酒肆与青女一见钟情。后来为了与秦乙谈判,他与他们斗酒,也是青女在旁服侍。若非有青女暗中相助,我未必能赢了他们。”
所以,公子庆重新回到太桓城可不只是为了救韩武夫妻。他最重要的目标是救出青女。
公子庆一去就是一年多,可不只是为了区区一百金。
他带了许多财宝过来,一部分藏在了城外,另外一部分带进来作为买路费。
这几日,公子庆一直与秦乙厮混,便是想借着秦乙的人脉结识那位营将。
便在昨日,公子庆终于与营将搭上了关系。
“营将敢让你带走青女”
“青女只是一名普通营女支,因家人贪污而被抄家,她家里如今只剩她一人还活着了。”
“那又如何”
“秦乙告诉我,营将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为什么非要为难一个小小营女支呢一个好人为什么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一个小女子呢
“秦国又要打仗了。”
“你知道了是又要攻魏吗”
“不是,秦国这次要打芮国。”
韩武只觉一个晴天霹雳落在了头顶。只恨不得有一双翅膀,立刻飞回芮国都城。
“兄长莫慌,你不是要去韩国求援么若能求得韩国援兵,或可保住芮国。”
“是,我得去韩国,马上走。”
“兄长莫慌,现在还走不得。再说秦国出兵尚需数日准备粮草,不急在今明。”
“粮草”
韩武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