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胆子小,若是不搞清楚匪盗出现的缘由,怕是每天夜里都要做噩梦。再说了,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非要等到第三次发生才去考虑么”
胡子归道“刚申吴把事情跟我说了,吾等正在商讨此事原委,只是一时摸不着头绪,不知山女可有线索”
“我非当事人,线索肯定没有,只能跟各位一起试着分析。咱们把事情先往坏里想,假设两批盗匪是同一伙人,他们就是冲着你们去的。”大胆假设,细心求证。
“又如何”
“盗匪总是在申吴之后出现,我怀疑他们跟踪了申吴。”
申吴道“未曾注意过是否有跟踪者,可若是他们跟着我,为何没有袭击羊首山”
“第一次袭击后,阿秀爹补刀盗匪,当时没有活口剩下,所以贼人失去了你们的行踪。而第二次又遇袭,说明你在离开羊首山之后又被盯上了。”
“他们怎么又找到我的我的衣裳全都换过了,除了佩剑,其他东西也是新备的。”
这一点原本也是林潇潇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她想起了阿秀爹说的另一件事。
“从羊首山离开后,你是不是进过城”
“是,我和阿柴进城买了些年货,原想是”申吴看了一眼胡子归,没有再说下去。
“山野寻人很难,但在城门口蹲守就容易多了。”
“山女怀疑他们是在城里找到了我”
“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会去哪个城,每个城派上两个人守在城门口,想起来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若是如此,就说得通了。”
“只是这个推断要成立需要一个条件,他们得有你的画像发给那些盗匪,也就是说贼人中有认识你的人。”
屋内其他人皆是脸色一变。
“你可有仇人一再找你,甚至不惜杀人,还牵连无辜者,对方所图要么很大,要么就是跟你有深仇大恨。”
“仇人若说是在旧胡,那是有几个仇人。可在这滑国,吾不过江湖无根之萍,不拘小节之处兴许得罪过人。但要说仇的地步,吾想不出来。”
“若不是寻仇,那就是有所图了。你有他们要的东西,或者你无意中做了什么让他们找你灭口”
到了此时,申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似乎想要穿透墙壁看向隔壁沉睡的绿奴,随后又看向了胡子归和胡老叔。
这主仆三人共事多年,颇有些心有灵犀,看他们表情似乎想到了一起去。
三个人的沉默,令林潇潇心里不爽。
这三人明显已经想到被袭击的关键却不告诉她,显然并不信任她。
要知道胡子归这三个人虽然嘴上叫着山女,林潇潇却没有从他们身上拿到声望值。
那倒正好了,林潇潇本也不想涉及过多,眼下这样就不能怪她做小人了。
林潇潇露出了笑容。
“几位,我一个外人就不多问了。眼下呢,你们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等你们伤好了也可以离开。只是有一点,你们离开后不能再回这里。我是认真的,就算你们再出现在冰墙外面,也不会让你们进来了。”
胡子归露出了苦笑。
申吴有些茫然。
胡老叔则有些气愤,只是忍住了。
林潇潇觉得话说清楚比较好。
“我等只是山野粗人,求得不过是一席安身之处,不敢参与贵人们的大事。几位打算离开的时候可以告知我一声,必送上丰厚程仪。”
林潇潇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没有多坐就出去了。她还得带着孩子们继续加固冰墙。
屋子里只剩了胡子归三人。
胡子归脸色严肃问申吴“除了祭器一事,可还有其他蹊跷的事情”
申吴道“没了,能引起他人注意的只有祭器。”
胡老叔恨声道“果然是卖祭器引发的祸端,都怪绿奴自作主张“
“老叔”胡子归打断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申吴眼神一黯,想到了还在沉睡的绿奴。
胡子归对申吴道“你是怎么卖掉祭器的又卖给了谁一一详细到来。”
“我去了都城,找了文舒“
绿奴找申吴卖旧胡祭器。一般人买不起祭器,也不敢买祭器这种东西。
申吴闯荡江湖,认识几位侠客,却不认识能买祭器的人,于是他想到了文舒。
当初大家各奔东西,文舒拿了钱留在了滑国都城,说是为胡子归疏通人脉,其实是为他自己谋前程。
只是文舒混得也不怎么样,结识了一些酒肉朋友,每天喝酒吹牛,正事没有做成一件。
申吴找来时,文舒正好手头紧,于是便认真为祭器找起买家来。
文舒的酒肉朋友中还真有门路。
石犇一族是滑国传承几代的商贾,家里相当有钱,说是富可敌国太夸张,但年收入能顶偏远小城一年的总收入。
人的野心总是不断膨胀,钱有了就想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