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崔盼盼身处困境。
一来原主同时得罪了家里的两位主子将军田牧和大崔氏,二来崔盼盼不想死。
想化解自身处境,崔盼盼打算参考周主忠妾中媵妾的应对法子,只是可能还要再受些皮肉之苦。
只是这样也有一个问题,当前情况有一点与故事中不同故事里有男主人的弟弟向男主人告密,可将军府里却没有第三个主人。
将军田牧没有弟弟,只有一儿一女。但那两位前几年均已成亲离府另居,小崔氏上次见他们还是去年将军归家时了。
问题来了,崔盼盼不能出卖大崔氏,府中仆役不敢出卖主母,那么还能让谁来给将军捅破这层窗户纸
崔盼盼还没想清楚,将军携大崔氏带着仆妇们已经进了屋。
将军田牧在外领兵驰骋沙场,敌寇听了他的大名都要退避三舍,然而回到自己家里却被一个媵妾下了面子。
他这口怒气怕不是轻易能消解。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平复怒火的理由。
“你还是不肯说”
崔盼盼双膝跪地,目光盈盈在将军与大崔氏两人身上流转,咬了咬牙却还是低下了头。
“好好好,好一个冥顽不灵,想我田牧也是统领千军的人物,今日却治不服一个媵妾我还不信了,来人,叉出去继续行刑,打到她开口为止。”
崔盼盼闭上了眼睛,心道果然还要遭此一难。
大崔氏却也似被将军的话吓了一跳,绞着锦帕的双手忍不住抖起来。
昨夜对小崔氏用刑,大崔氏便让人动了手脚,为何今日小崔氏却还这么有精神
再度用刑,大崔氏心忧小崔氏经不住痛楚出卖她。可是主父的命令,她亦不敢阻拦。
见众仆妇上来拖拽崔盼盼,春儿对着将军磕头求饶,又见将军根本不理会,只得又扑到崔盼盼身边。
“娘子,娘子”春儿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
崔盼盼连忙瞪起眼睛,对着春儿摇了摇头。
春儿自是知情人,却也不适合做告密者。
春儿颓然坐倒在地,两眼泪汪汪看着崔盼盼被人拖入庭院。她这番举动,却引起了将军的注意。
将军对着春儿责问“贱奴知情”
春儿把头咚咚磕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咬死了嘴唇不发一语。
看着如出一辙的主仆二人,将军心中怒意更胜。
“来人,将这贱奴也叉出去一同用刑。”
崔盼盼和春儿主仆被一堆仆妇按着双臂跪在地上,背后各有一名仆妇举着荆条狠狠抽打她们的肩背,青紫交加的伤痕越来越多。
尤其是崔盼盼,背后是新伤加旧伤。
将军站在廊下看着,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是带兵打仗的人,平生最忌意气用事。
将军不生气了,但也没让仆妇停手。
他乃一家之主,媵妾无礼之事今日必须有结果,否则传出去便是他治家有亏。
崔盼盼咬紧牙关忍着,亲身体验这种鞭挞之刑远比在记忆中看到更加深刻。
对于她这个穿越过来的现代灵魂来说,耻辱比痛疼更让人难以忍受。
大崔氏站在将军身侧靠后一点,看似低着头眼睛却一直在崔盼盼身上盯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好似那一下下抽打都打在了她的身上。
崔盼盼无意与大崔氏对视一眼,那一瞬被她眼眸中的寒冷刺痛了心脏,只听得大崔氏向将军说出了最无情的话。
“妹妹素来是个能忍的,这般行刑怕是又像昨日一般没有结果,不如把荆条换成竹杖。”
将军差异地侧目看向大崔氏“你们姐妹平时感情甚笃,舍得”
大崔氏凛然道“她一向倔强,便是我也说不服。这次又惹得夫君动怒,我不能再包庇她。她在夫君面前失了仪态,也是我这个姐姐的没有教好。今日便让我好好教训她一次,免得日后再犯。”
将军同意了。
大崔氏朝身后的仆妇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便带人取来两根又长又粗的竹杖。
竹杖可比荆条打人更痛伤害也更高,可与官府衙门用来打犯人的板子相比了。
执刑的仆妇也换成了大崔氏的人。
一顿竹板噼啪打下来,崔盼盼再想硬气也忍不住开口呼痛,豆大的汗珠沿着脸庞滑落,刚梳好的头发也散落下来,模样狼狈不堪。
在她旁边的春儿则是更甚,喊叫声更加凄惨。
这番变化入了将军眼里,满意地对大崔氏点了点头,又责问崔盼盼“这下知道痛了悔悟了”
崔盼盼抬头看向将军,双眸噙着泪水,忍了又忍摇了摇头。
她心里是想喊停的,想大声把大崔氏的丑事抖出来,可是又不甘心。苦肉计不能半途而废,不然这顿打就白挨了。
崔盼盼在心中默念“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只有伤重才能彻底与大崔氏撇清关系”。
大崔氏心里有些矛盾,一边担心崔盼盼禁不住打说出实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