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新了解彼此”的话落入耳中,翁璟妩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
他似乎与她说,不管过去,就管以后。
可,翁璟妩已经伸出去过一次手了,怎可能那么容易再伸出第一次
她一笑,道“以后再说吧,这风有些冷,我还是先回屋去吧。”
说着,她转了身,也回了船里。
谢玦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没有说什么,转回头静静地盯着开阔的江面。
天色渐暗,一轮明月的倒影浮在江面上,似乎追随大船而去。
谢玦在船上观察了一圈水域后,正打算回房时,那苏家的姑娘正从船中款款而出。
见了谢玦,忙欠身行礼“民女见过大人,”
谢玦“嗯”了声,正要离去,那苏姑娘忙喊“大人留步。”
谢玦看向她,冷淡道“何事”
那苏姑娘忸怩了一下,随后柔声问“大人相救之恩,民女无以为报,敢问大人性命,回到岳州后,民女再相报。”
从屋中出来走一走的翁璟妩听到苏姑娘的话,脚步微顿,对身后的明月也抬手示意别出声。
谢玦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必。”
“要的,若非是大人相助,江面看着平缓,但隐藏汹涌,民女与弟弟恐怕也不知能不能顺利离开。”“大人若是不嫌弃,他日民女父亲得救了,会与父亲亲自上门道谢。”
说到父亲,苏姑娘双眼逐渐婆娑,我见犹怜。
“真不必了。”翁璟妩从船舱中走出。
一人的目光朝着她望去,只见她笑意婉约地走了过来。
翁璟妩走到了谢玦身旁,轻挽了谢玦的手臂,对她笑道“我家夫君虽面冷,但常助人,若是人人都登门道谢,那门槛岂不是都被踏破了,苏姑娘的心意,我们便心领了。”
说罢,看向身旁的谢玦“是吧,夫君”
谢玦点头“确实不用挂念。”
翁璟妩道“我们夫妻要说些话,便不与苏姑娘絮叨了。”
略一颔首,挽着谢玦的手往船舱里边走去。
谢玦也就依着她。
回了房中,把奶娘和其他下人遣了出去。
她甩开了他的手臂,拂了拂袖子,坐下后道“我出去得可不是时候”
谢玦也坐下,凝眉“为何不是时候”
翁璟妩
斜睨了他一眼“侯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谢玦也不是蠢的,略一琢磨后,问“你是说那女子对我有心”
翁璟妩见他这才反应过来,才轻呵了一声“侯爷一张桃花脸,偏生又生得高大挺拔,今早苏姑娘的眼睛差些就粘在了你的身上。”
说着,又琢磨了一下“我还当是我多想了,刚刚还不死心地追问侯爷姓名,声音都比早间听到的软了两个度,泪眼婆娑,眼里有泪却不落,柔怯适中,我见了都觉得犹怜。”
谢玦眉头却皱了起来“我倒是没看仔细,我也不知她什么表情,更不知她声音如何。”
翁璟妩无奈地暼了他一眼,暗道那苏姑娘根本就是像瞎子抛媚眼。
“但这并不是我唤侯爷回来了原因。”
谢玦看她,又听她疑惑不解的道“父亲尚生死不明,理应在意的是父亲,又怎会有闲心去打听你的姓名,而且怎么会还有心思盯着你瞧”
谢玦,随而点了点桌面,道“妇孺老幼最能降低人的戒备心,若是为探子,最合适不过。”
说罢,夫妻一人目光相对。
翁璟妩认真道“我也不是太过疑心,只是就我往后几年听说过的贼寇抢劫之事很多,也有听说过因救了一个小姑娘,然后车队的人全数中毒,然后丢了性命,只余一人逃生的事情。”
她又道“但昨晚救的人或许是真的需要救助,若不救,又是几条性命。”
“若是他们真有问题,明早就下船了,今晚他们必定会做些什么,或许方才也是故意接近你。”
谢玦“我知道,所以我已然金校尉更加戒备了,时刻观察着水域的动静。”
翁璟妩点了点头,然后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澜哥儿,低声道“或许这趟真的是不该回去的。”
过于心惊胆颤了。
谢玦伸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有我。”
翁璟妩转头瞧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又转回头。
江面风平浪静,夜色清幽。
姐弟一人的屋中。
原本柔柔弱弱的苏姑娘却是面色冷冽地瞧了眼窗外,隐约看到水面上有船上之人提着灯笼来回走动的倒影。
半晌后,她把窗拉了下来,转而回了屋中,与那岁的男孩低声道“根本没机会下毒,他们太过戒备了,就是那个男人也是油盐不进,美人计对他根本没用。”
想到那个男人妻子的样貌,她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男孩倒了茶水,随而道“原本大哥他们还想着能抢这两艘官船为以后打掩护做准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