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虽然怨那翁父随意把她孙儿的婚事定了,但到底是孙儿的救命恩人,决然是不能亏待的。
翁璟妩没有帮自己的阿爹拒绝。
这是送给阿爹的,自然由阿爹亲自来做决定。
回到褚玉苑,东西也就让人送去了西苑。
不过片刻,陈婆子为难地把东西又全部搬了出来,如实放到了门外,说道“老夫人说了,送出去的礼,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陈婆子以前对这翁氏夫妻没有什么看法,但当见了后,才知道柳大娘子的厉害,知道这翁知县的说一不二。
夫妻二人都不是糊涂的人。
夫妻二人只一个女儿,也没有追生儿子,更没有在外头养什么外室,可见是真的把翁娘子当做掌上明珠,若是当初知晓救回来的男子是侯爷,未必会肯把女儿高嫁。
太过高嫁,心里跟明镜似的人都知道高门的日子不好过。
柳大娘子从屋内走出,只看到放在廊下的一对礼品,抬头往主屋望去。
与女儿对上目光,也是无奈。
翁璟妩与身旁的谢玦说“若不然让人把那些东西送回给祖母吧”
谢玦思索了几息,走下廊阶,从抄手回廊走去了西厢。
翁璟妩只见谢玦与母亲说了几句话,然后阿娘皱了皱眉头。
在阿娘与屋子里头的阿爹说了几句话后,便吩咐下人把东西都搬到屋里边去。
等谢玦回来了,翁璟妩才好奇的问他“夫君与我阿娘说了什么,才肯让他们收下那些东西”
谢玦扶着她回屋,淡淡的道“我只说那都是他们应得的,祖母好面子,他们若是不收下,恐怕我祖母会不喜,往后若是被人戳脊梁骨了,恐怕又该难为你了。”
翁璟妩脚步一顿,诧异的看向他“夫君真的这么说的”
谢玦点头“这是实话。”
翁璟妩
这般挤兑自己的亲祖母,还是亲孙子吗
希望老太太别听到这些话,不然又该被自己的亲孙子气得睡不着觉了。
因翁父染上了风寒,柳大娘子要照顾。再者翁鸣隽赶了这么些天路也累了,所以并未设接风宴,只吩咐做好了晚膳各送到他们的房中。
晚间,谢玦望着身体笨重的妻子。
忽然觉得这怀孩子一点也不轻松。
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大得有些吓人。
这么娇弱的一个身子,怎么挺得了这么大的肚子,这脊椎骨能受得了
见妻子从梳妆台站起,他阖上了书卷,走上前搀扶住她。
把人扶到了床上,谢玦去把桌面上的烛火熄了,只留月屏外的一盏昏黄的小灯。
屋内顿时暗了许多,透露着淡淡的温暖静谧。
谢玦隔着屏风看了眼缓缓躺下的妻子,心思略为复杂。
谢玦自回得勤快后,睡在她身侧,偶尔会做一些梦。
梦境总是断断续续的,讯息却是不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唯有与她同床共枕时,这些梦境才会渐渐频繁。
梦中,他每回回来,她好似都没怎么笑过,就是笑也很是勉强。
梦中,她越发不想他回来。
在她到了金都后的第二年开春,他让人送她回云县小住了一段时日。
待秋季凉爽,也会让岳母到金都小住一段时日。
那时,她好似心情才会阔达一些。
有时候,谢玦也不免怀疑,这侯府对她来说,难道就真的这么像牢笼吗
他当初执意带她回来,是否错了
或许是真的做错了,可现在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经此断断续续的预知梦境,谢玦也明白了许多的事情,明白了她不说出来,不代表着不需要。
也明白了她便是不说出口,不代表不委屈。
她现在会说了,也挺好。
他或许也该改变。
收敛了心思,谢玦绕过屏风,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挂到了架子上。
翁璟妩一如既往的背对着床榻之外,谢玦躺下之后便挨了过来,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暖意渐渐熨热了她的整个后背。
也不知是从那日开始,原本睡前会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到现在已然没有间隔了。
开始的时候有些不自在,但现在也逐渐适应了。
缓缓入睡后,头不自觉地往身旁的肩膀靠去。
谢玦低头看了她一眼,随之陷入了睡梦之中。
多日未入梦,今日又入了梦。
梦中,他刚入营第一个月回府,忽闻妻子在他入了军中后便小产了,他听了来龙去脉后,站在屋外久久未进屋中。
天色已暗,直到明月端了水过来,他才推开门进了屋中。
进了屋中,他便看到妻子好似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失神憔悴地坐在梳妆台前,眼里蓄了泪,把手放在腹上。
“阿妩。”他唤了一声。
梳妆台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