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之中浮现的画面那样,憔悴不已,脸上没有任何的生气,死气沉沉的一片吧。
前晚,谢玦瞧得分明。
孩子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高兴,也说明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直觉与他说,若这个孩子没了。
她远不止憔悴,郁症难解那么简单。
远比景象之中的状态还要更严重。
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去了耳房梳洗。
心思揣测,洗脸的动作也就渐缓了下来。
在护送穆王回金都遇上埋伏之时,他脑海浮现的景象之中,那长剑显然是穿过了他的臂膀。
可现实之中,他却是险险躲过了,最后只是皮肉伤。
如此,便说明他所预知的未来之事,是可以改变的。
沉思了许久,才从耳房出来。
屋外,是当值的明月。
谢玦脚步顿下,略一沉吟后,低声吩咐她“这段时日,紧着些娘子,娘子常走的地方,每日都要检查,不得出现石子。”
略一顿,又补充“新进院子的下人和旁的生人,也莫让他们近娘子的身。”
明月愣了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声“是。”
吩咐后,谢玦才出了院子。
先前贴身的小厮也早已候在了褚玉苑外。
从褚玉苑出府门的道上,谢玦再度吩咐“我不在府中的时候,让府中护院加强对褚玉苑的戒备。”
行到了府门外,接过马鞭时,再次道“若府中有要事,派人去军中给我传话。”
说到这,转身看向小厮,面色沉如水“不得有任何隐瞒或是不及时通报。”
那肃严的脸色,让小厮差些以为先前发生过隐瞒的事一般。
小厮也无暇细想有没有,只忙应“奴才明白了。”
谢玦点了头,这才上马,扬鞭而去。
望着侯爷几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小厮忍不住地回想了一番。
先前娘子险些小产,虽然老太太不让人告诉侯爷,但侯爷第二日便回来了。
这应算不得不及时通报吧
可为何侯爷方才那神色,冷峻得好似他们曾经隐瞒过天大的事一般
小厮满脸疑惑,却是不得其解。
天色渐亮,翁璟妩这回笼觉睡得很是舒服暖和。
睁开双眸,从床坐起舒展双臂时,才瞧自己的薄衾之上多了一张厚度适中的被衾。
略一愣。
是明月或是繁星进屋给她盖上的
可她们俩知规矩,自是不会在她熟睡的时候悄然入屋。
不是她们盖的,那便是谢玦给她盖的了。
略有所思的瞧了眼被衾,但想到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也没有多想,收起思绪掀开了下了床。
下床那一瞬,她记起在半睡半醒间,谢玦好似与她说了什么,但她却不记得了。
想着谢玦说了什么话之时,屋外的明月约莫知道她醒来的时辰,所以敲了门“娘子可起了”
她敛了心思,应了声“起了,进来吧。”
明月推开了房门,领着两个婢女端了温水入了屋中。
梳洗间,明月把今早侯爷的吩咐转述给了主子听。
又道“侯爷这回回来,好似对娘子与小主子分外在意了。”
翁璟妩倒是没有太在意。
毕竟他前天晚上还与她商量了孩子小名的事情,那时他也感觉到了胎动。
约莫是那时激起了他的父性,所以他现在重视起这个孩子,倒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但他所吩咐的,她早就格外注意了。
腹中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才保住的,她的重视比他不知深了多少。
她擦了擦脸上水珠,放下棉帕,神色淡淡“侯爷吩咐的,你尽管应是便好,莫要说太多。”
明月应了声“是。”
早间,侯爷吩咐的,早些时候,主子也吩咐了。
梳洗后,翁璟妩从屋中出来,站在廊下看着绵绵细雨。
许是这种蒙蒙不干爽的天气,连着心情也恹恹的。
她叹道“不知阿爹阿娘的回信何时能送到金都。”
日子平淡,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又过了大半个月。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金都的天气已格外的寒冷。
明月穿着棉衣从屋外端着热汤入了屋中,冷得她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把热汤放到了桌面上,忍不住说道“这金都实在太冷了,听旁人说再过些天都要下雪了,奴婢长这么大,连雪的模样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翁璟妩自书上抬眸,笑看了她一眼。
她早已适应了金都的寒冷,所以觉得还好。
倒是随她从云县来的几个小婢女,在云县那几乎四季如春的地方生活了那么久,到了四季分明的金都,还得慢慢适应。
“入了冬,容易感染风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