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女人都不敢赶出府去。
这段时日来的怨气,再加上这几年下来的积郁,她快憋不下去了。
丈夫没有柔情便罢了,还要受他人冷眼看笑话,这侯府大娘子还有什么能让她留恋的
谢玦在出发去南边之前,回了府。
晚间芙蓉暖帐中,他伏身下来之际,翁璟妩第一回不是因来月事而拒绝了他的索欢。
她推开谢玦,转身背对他,闷声道“那英娘母子一日不离府,夫君便莫要碰我。”
谢玦压下燥火,望向背对自己的妻子,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我与英娘母子毫无关系,具体原因,待我出征回来再与你细说。”
闻言,翁璟妩转回身看向他,不怎么相信“当真毫无关系”
谢玦眉头紧蹙“我何须瞒你”
她转念一想,自己家世甚微,无强大的娘家依仗,若是谢玦真与那英娘在他们成婚前有过什么,那也不用看她脸色刻意隐瞒。
但为了让自己宽心,她再次追问“那孩子也真与夫君毫无关系”
谢玦已有不耐,直接把人拉到身下,堵住了她的嘴。
夜未尽,谢玦已经起身整装待发。
翁璟妩送走了谢玦后,哪怕他昨晚明确的说与英娘母子毫无关系,可想起那对母子尚在府中,她依旧觉得糟心。
若是谢玦回来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不送走这对母子,她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
可一个月后,等到的却不是谢玦,而是一封战亡书。
谢玦死了。
死在了一场所有人都以为会赢,但却输了的仗上。
翁璟妩还未来得及伤心,那英娘却是带着儿子出现在了谢玦的灵堂上,一开口便是让自己的儿子给他父亲跪下。
一句话,掀起了千涛骇浪。
英娘跪在翁璟妩的身前,红着眼道“侯爷不忍大娘子伤心,所以未曾告诉大娘子关于金哥儿的身世,如今侯爷不在了,妾身实在不忍金哥儿连一声父亲都不能喊,所以才会带着金哥儿来见侯爷最后一面,还请大娘子见谅。”
见谅,这见的是哪门子的谅
翁璟妩看向那黑不溜秋,没有半点像谢玦的孩子,神情木然,哑声道“死无对证,仅凭这一面之词,你说是就是”
翁璟妩虽质疑,可旁人却已经怀疑上了那孩子的身世。
若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会接回侯府
英娘跪着不起,抹着泪哽咽道“若非侯爷的孩子,侯爷为何要把我们母子二人接回侯府”
“侯爷说过,等他剿匪回来后,便会让金哥儿认祖归宗,纳我为贵妾的,可谁曾想侯爷这一去,却再也回不来了”
话到最后,已泣不成声。
翁璟妩沉默,许久不语。
英娘见她不为所动,继而道“大娘子你便行行好,我不入府没关系,但金哥儿是侯爷唯一的香火,若是大娘子不认他,侯爷的香火便断了。”
一顶大帽子便这般扣在了翁璟妩的头上,英娘的这话就好似在说她生不出,却容不下旁人生的,心胸狭隘。
翁璟妩无动于衷,转头看向谢玦的牌位,看着永宁侯谢玦之位这一竖字,觉得有些可悲又可笑。
明明出发前便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偏要拖到等你回来再说
为什么要在我心底放上一颗疙瘩,却又不活着回来让我释然
望着谢玦的牌位,翁璟妩暗暗呼了一息,继而幽幽的道“侯爷重诺,在与我成亲前便已经立誓,此生绝不纳妾,再有白纸黑字承诺,这事你可知”
说罢,转身望向有一瞬愣怔的英娘,再道“你说侯爷要认你儿子,这话或许能让旁人相信,可你说侯爷承诺要纳你为贵妾,我是不信的。”
“侯爷阵亡,爵位空缺,你毫无证据便说这孩子是侯爷的,我若是认了,这爵位便有可能落到你儿子头上。孩子若是侯爷的便也就罢,若不是侯爷的却袭了爵,那便是乱了谢家多代血脉。”
翁璟妩不再与她多言,指着大门“侯爷善待你们母子,不是让你们母子二人来抹黑他的,现在立刻给我从侯府出去。”
翁璟妩命人让人将他们母子赶了出去,任凭他们母子哭喊也充耳不闻。
更是对他人阴阳怪气的话语屏除在耳外。
英娘被赶出侯府后,甚至闹到了京兆尹那处去,翁璟妩也依旧无动于衷。
而老夫人在听到孙儿阵亡的时候,便已经倒下,神志也不清,更是无人敢去说英娘母子的事情。
老太太没熬过孙子离去的这个冬天,也跟着去了。
侯府重担顿时全落在了翁璟妩的身上。
数年之后,由皇帝做主,把谢家二房刚出生的孩子过继到了翁璟妩的名下。
过继的前一晚,翁璟妩正欲就寝前,听到婢女说英娘又带着儿子去了府衙,状告侯府大娘子善妒,不认亡夫留下的唯一血脉。
这几年,英娘依旧不安生,时不时闹腾一下,让金都城知道那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