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个星期立马见效”
宋瑜然感激涕零接下,宝贝似的把药揣在怀里,大妈还很贴心地给她招了辆拉客的三轮车送她到大马路坐车。
三轮车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客人,在心里无奈地摇摇头,又是一个病急乱投医的失心疯。
宋瑜然一刻也没敢耽误,甚至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付了高额打车费后抱着药欣喜若狂回到家。
很快烧了一壶热水,按照乡医的指示,她拿出一张道符点燃,燃尽的灰掉到水里,黑灰色细碎的沫浮在水面上。
自己是能够恢复的,一定能恢复,带着这个执念,宋瑜然毫不犹豫喝了一口带着纸灰的热水。
根本没有考虑过水温的问题,入口滚烫的热水烫到舌头,还未喝下的烟灰水呛了下吐出来,随后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咳得气管都在颤抖,眼角泛起泪花,身体感知到的刺激,让她混沌的眸子终于得以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混浊的纸灰水,不知名的药丸,被骗走的钱。
她突然就笑了出来,笑自己傻,又笑自己可悲,笑着笑着,不受控制地痛哭出来。
窗外夕阳西下,宋瑜然看着耀眼的夕阳,看到的却是灰色,就像她如死灰的心。
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一下午去哪了”一接通电话霍清之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有几分很轻易察觉的期待,“快下班了,你要不要来接我还是你直接过去餐厅”
宋瑜然抿唇,竭力想要把涌上心头的酸楚压下去,就连眉毛都在用力。
“霍总。”她张了张嘴,声音很嘶哑。
抱着膝盖的手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肤里,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些帖子里对于残缺aha的冷嘲热讽历历在目,突然变成了很刺耳的声音,无情的嘲笑与谩骂击溃她最后的心里防线。
很用力攥住手机,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对方听不出哭腔,“我我想好了,我们不合适。”
那头的声音停顿一秒,紧接着是追问原因,宋瑜然咬了下唇,狠心挂断电话。
她抱着膝盖,额头抵着膝盖,声音脆弱又心碎,“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怎么能耽误你”
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很用力想要让自己躲起来,可是她发现哪里也躲不了,那些嘲笑挖苦的声音越来越刺耳。
敲门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破碎这些声音。
宋瑜然回神,她盯着四周,熟悉的客厅陈设,玄关的敲门声音还在继续。
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她只一动,腿就像有千百根针在扎。
慢慢朝门口移动,她想看来人是谁,却在触碰门把前猛地缩回手。
只因她听到门外的人叫她的名字,“宋瑜然,开门。”
像是触电一样,她侧过身紧贴墙壁,张了张嘴,却没有勇气回应她。
“你不开我就叫物业来开。”霍清之的声音还在继续。
宋瑜然咬了下唇,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不合适。”她深吸一口气,说出口的拒绝让她疼得心尖都在颤抖,还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就是我的答案。”
站在门外的霍清之,敲门的手停顿在空中,眉头不自觉收拢,慢慢地放下手。
她说“开门,当面和我说。”
宋瑜然没有勇气面对霍清之,她害怕从霍清之眼里看到哪怕一点点怜悯的情绪,那些美好的憧憬,皆因这次的就诊结果变成泡沫。
她嘴角颤了颤,说出这话时身体都在发抖,“不要,我现在不想见你。”
而后,门外是久久的沉默,响起了脚步声,那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四周又归于平静。
宋瑜然很想哭,可她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现在事情到这一步,她只能怪自己当初没有及时治疗,残缺的人注定给不了霍清之幸福,在一起也是耽误她。
就连站在霍清之面前表达自己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这个结果也是自找的。
“对不起”
下午买回来的药包,零七八碎散落在桌上,那杯滚烫的水也早已变得冰冷,烟灰沉淀在杯子底部,整杯水看起来更加混浊。
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宋瑜然将头脑发热被忽悠买回的药包全部扫进垃圾桶里。
她想睡一觉,希望睡醒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不管她醒来几次,检查报告上的结果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无不在提醒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完整的aha。
手机早已经没电关机,窗外的阳光告诉她已经是第二天,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时间对现在的她而言没有意义。
她不敢面对霍清之,不想出门,不想去公司,害怕听到那些声音,那些投在她身上异样的目光。
卧室外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敲响,和昨晚相比,更像是拍门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