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票,想起刚才梦一般美好的约会,又不禁露出了少女般的羞赧。
他将电影票小心地放到自己的一半房间里,用盒子包裹起来,与其他搜集起来的珍贵杂志放在一起。
然后坐在酒疏刚才坐过的位子旁边,仿佛正与自己的心上人坐在一起,低着头,红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着想着,他突然摸了摸自己刚才被亲吻的脸颊,不自觉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过了好半晌,祢心才打起精神,拿出桌子下箱子里的一束纸花。
这是祢心精心折好的鲜花,是酒疏最喜欢的玫瑰花。
至少杂志上是这么说的,酒疏最喜欢的花朵。
祢心买不起什么昂贵的礼物,但他想要给心上人最好的一切,尽己所能的最好。
作为一个只擅长制作歌剧道具的道具师,祢心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礼物就是这个了。
本来打算过几天寄给酒疏的,今天酒疏的突然到来打乱了计划,但祢心没有丝毫介意,相反,他很开心,开心到几乎要哼出歌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将手中纸花一支支缠好,放到花纹精致的包花纸里,作为后天约会时的礼物。
细细的枝叶与修长宽大的手掌很不相称,但祢心的动作却是出乎意料地灵巧。
随着他的动作,花瓣上的每一道褶皱都细致入微,恍然间比真正的鲜花更加娇嫩欲滴,艺术品一般精美雅致。
但祢心似乎很不满意,他将新折的几支花拆掉,花瓣飘落桌面,柔软如真正的花朵。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身形庞大可怖的男人认真折叠着手中的纸花,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指与颜色深红的花朵形成强烈的色调对比。
身体该换回来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动作,即将折好的玫瑰多出了一道褶皱。
“”
祢心垂眸看着手中的玫瑰纸花,漆黑瞳仁中似乎闪过一丝冰凉的凶光。
“再等等,你又不急,我后天还有约会”祢心状似炫耀地说着,略带粗糙的修长手指却悄然收紧,仿佛在压抑着深深的恶意。
祢辛保持着沉默。
他可以直接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但出于礼貌,他没有直接动手,任由妹妹继续做着手里的纸花。
一瓣又一瓣,玫瑰花瓣层叠的红色在昏暗的地下室内显出鲜血般的艳丽。
这次的纸花似乎令祢心很满意,他在灯光下仔细查看花枝的细微处,想象着将这花朵送出去的样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祢辛看着这个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妹妹,沉默良久。
不过短短几天,从前只会歇斯底里辱骂他人的妹妹似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仅仅因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歌手。
祢辛脑海中浮现着刚才青年略带着倦意的脸,令人心头莫名抽痛。
以及那句爱人的身体令我迷恋。
从青年花瓣一样的唇齿间说出的句子,蜂蜜一般黏在心脏里,让人不知所措。
就好像他是真的迷恋着这具丑陋的身体,并因此喜欢上了祢心。
可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有哪个万众瞩目的上层人士会喜欢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底层人,更何况是祢心这样心理极度病态的人。
祢辛不断否认着,却不知为何感到心中愈发炽热的灼烧感,与混乱扭曲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简直就像是在嫉妒自己的妹妹得到了那个年轻歌手的爱意一样。
祢辛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突如其来,却又仿佛是隐藏已久的真实想法。
在妒火燃烧中暴露了出来。
砰
祢心正在做纸花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砸在了桌面上。
还来不及怨恨地怒骂主人格祢辛的言而无信,下一秒,再睁开眼时,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经变得沉默且木然。
他看着自己不自觉颤抖的手掌,耳边似乎响起了杂乱的声音,有妹妹死去前的哭声,许多人嘲笑的声音,更多的则是母亲的声音。
眼前仿佛出现了死前面目狰狞,眼窝深陷的母亲,用枯瘦的手臂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跟你父亲一样从来都学不会对爱情忠贞”
“你在嫉妒你的妹妹”
“你爱上艾丽之后,又爱上了另一个人是吗”
“真是个肮脏的杂种”
“永远不会有人爱上你这个怪物”
“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啪嗒殷红的鲜血滴落,额头的刺痛感让祢辛从幻觉中回过神来,看到自己面前的墙壁上已经满是血迹。
显然是他无意识期间撞击墙壁导致的。
手指摸了摸额头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下流,祢辛露出略带茫然的眼神。
他沉默着拿出桌子抽屉里的药,将几片白色药片嚼碎,然后就倚靠在椅子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