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做”
顾如意不知道该从哪里辩驳,她心中既觉得这样不正确,但又忍不住向往。
邵揽月双目灼灼的盯着顾如意,道“哥哥说了,女子与男子也没什么不同,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一样能做。”
“男子失贞只道风流,为何女子失贞便要称失节,姐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不过是世道强加在我们女人身上的枷锁罢了。”
顾如意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眼睛瞪大,喃喃道“我我没有错吗”
说完顾如意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父亲是个老童生,她是家中独女,故而也曾读书习字,父母意外亡故后,她没了依仗,明明每日谨小慎微度日,但还是被奸人所辱。
明明她是受害者,却成了乡亲们口中的水性杨花之人,族老们还在商量将她沉塘,她不想死,便穿了父亲的衣服,做男装打扮逃至北地。
孤身在外,她不敢有一丝懈怠,就连晚间入睡都得枕着凶器,只要一想到往事,她便夜夜噩梦,总觉得是自己前世作恶,方才让今生尝遍苦楚。
头一次,有人用这样温柔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错不在她。
五天时间,足够泰安县集结起过万的流民起义军。
五天时间,也足够赵文虎从武宁山剿匪归来,虽然人员有些许损伤,但他手中依旧还有三万精兵。
如今泰安县的情形,和他离开时截然不同,流民虽然依旧瘦弱,但他们眼中却有了光彩,不再是往日那般麻木的模样。
赵文虎听着属下的汇报,也知道自己如果要夺回泰安县,便等同于将屠刀对准那些颠沛流离的百姓。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愿,但赵文虎还是点兵上阵。
赵文虎本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但没想到他的队伍刚刚抵达泰安县城外不远,便远远见到坡道上停着数辆装着粮食的板车。
板车旁边站着的不是兵卒,而是一群妇孺。
若是兵卒,赵文虎还能动手,对着一群妇孺他倒是真的下不去手。
“将军,泰安的大人让我们来送粮的,您收一下。”有个妇人站出来说道。
赵文虎听着对方随意得像是过来串门的语气,也不禁觉得头疼。
阵前敌军送的粮食,他收了只觉得理亏,不收吧,人家板车上的牛马都卸掉了,也不能指望一群妇孺将东西拖回去,就这般放在这里也是浪费。
妇人也没管赵文虎收不收,临走前,朝着队伍那边喊道“小林镇的二狗在不在你娘被大人救了,现在养在城里保宁堂,有人照顾,你别担心”
她喊完立马又有下一个人开嗓。
“东柳镇沈家村的何大山,大人给你家分了四亩田,你在营里好好干,不要担心家里人饿肚子”
每个人喊了一遍后,这才转身朝着城中走去,他们动作大大咧咧的,似是半点也不担心身后的军队会对他们动手。
“将军,这些人扰乱军心,当杀”副将凑到他耳旁建议道。
赵文虎深深的看了副将一眼,说道“我等投身沙场,是为了守护百姓,而不是为了将刀尖指向他们。”
副将继续道“可大军前进,他们说这些话,闹得军心不稳”
赵文虎往身后看了一眼,不少兵卒此时眼眶红红的。
这些兵卒大部分都是本地子弟,喊话的妇孺们虽不见得是他们的亲人,但透过这些人,他们似乎隐约也能窥见自家亲人的状况。
赵文虎终究是不忍心的,道“思亲之心,人之常情,不必过于苛责。”
城墙上的邵揽月,看着那些妇孺平安归来,道“哥哥,他们真的没动手这招可以用,原来打仗这么简单”
邵瑜摇头“打仗哪有这么简单,这一招也就对赵将军管用。”
若是面对外敌,赵文虎自然会毫不手软,但对着自家治下的百姓,赵文虎动不了手。
赵文虎,和邵玄朗是一路人,他们和那些养了一堆兵匪的人不同,他们是真的将百姓放在心上,也是真的怀着护卫百姓的心在沙场上搏命。
从他答应“宽限五日”起,邵瑜便知道今日他必定会入局。
邵瑜若是一味对他劝说,定然无用。
赵文虎虽忠君,但北地赈灾不力,官员贪腐横行,他心中必然不满。
因而今日这道德绑架式的阳谋,是邵瑜为他量身定做,若非如此,明明有五大粮仓,泰安仓也不是存粮最多的,邵瑜也不必一定要来武州。
两军对阵,虽然依旧人数悬殊,但邵瑜觉得自己未必会输,只是他,实在太讨厌自相残杀。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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