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群却像是说了个别人的故事一样,丢了果核跟完全没事人一样的说道:
“郝正哲早就对王七小姐钦慕有加,只是郝正哲这人心大,王家已经落败,他再钦慕王七小姐,也绝不可能会娶她为妻。”
这下换钱文同懵了,“他就不怕王家找他麻烦”
问完后,钱文同就觉得自个是刚才吃撑把脑子也给撑傻了。
嫁为娶,奔为妾,王七小姐当众丢了脸,不进郝府她也就只能去庙里清修了。
郝正群朝书案方向努了努嘴,没再继续应声。
书案后已有一会儿没再有声音传来,钱文同闻琴知雅意的也歇了嘴,两人都小心的起来几近无声的退了出去。
年假几天,不仅是尚书的案前一堆奏疏,他们堆积的事儿也不老少。
只是因为尚书第一天上任,他们怕她会不适应,这才暂时先放下自己的事过来瞅瞅。
现在尚书已经忙了起来,他们自是不好再打扰。
祈宝儿一回到府中,就被祈老头和田老太给召唤到了寿康院。
早上不仅祈宝儿在兵部接了圣旨,大郡主府同样也有一道圣旨传来。
对于孙女仅几个月就从侍郎变成尚书,家里人是即担心又高兴。
担心嘛不用说了,总感觉皇上不安好心。
可家中有人加官进爵,这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要是还在老家的话,那是得开祠堂向祖宗们汇报、全村吃个几天流水席的大喜事。
只是一切的话,在看到祈宝儿略显疲惫的脸色后,众人都一致的将话全吞进了腹中。
祈老头挥挥手,“吃饭,吃饭。”
哎哟哎,瞧把他乖乖给累的。
说啥说呀,有啥比喂饱他乖乖还重要
吃过晚饭,在几个郞迫切的求知欲中,祈老头又亲自的将祈宝儿送回了主院。
“瞅瞧瞅,没瞧见乖乖累得都有黑眼圈了”祈老头怒瞪拦住自己的几个不孝孙子。
三郞皮厚,舔着脸凑上前,“爷,您没问问妹是啥情况吗咋的说成尚书就成尚书了”
这飞得也太快了,他还想给妹当靠山呢。
可就凭妹这自个飞的速度,还能有他啥事儿呀。
软饭男这词还是妹教他的,一点都不好听。
大郞和二郞几个虽没开口寻问,但也都是一脸的忧色。
一飞冲天固然是好事,可那位十几岁相国的事也是前车之鉴。
他们就怕皇上也是将他们妹妹放在前头拿来充门面和挡木仓用。
祈老头自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摆了摆手道:“都回吧,乖乖精着呢,不是那么容易能被算计的。”
这话,几个哥听着可没法子真放心,只是这会儿也着实不好堵着爷不让他去休息,只能告了退各自回院。
夜,大郡主府。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灵巧的避开巡夜的仆役,掠过道道回廊从琼苒院的院墙直接翻墙而入,鬼魅般的在院中树间闪过。
“叩叩叩”
大郞放下笔起身去开门,看清门外的人他一点没意外的转身进去,没再回书案后而是走到侧边的坐榻坐下;榻旁摆着的小炉子上热水已经烧开,榻上榻几上已经摆着套茶具。
大郞边拎起热水壶泡茶,边语含笑的说:“就晓得你会来。”
四郞也轻笑了声进屋关门,走到大郞的对面退了鞋上榻,盘腿坐好。
“事关小妹,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他的命是小妹救的,此生这条命便是小妹的;任何与小妹有关的事,他都当义不容辞。
大郞只笑了笑没有驳斥,四弟性子拗,劝啥都不顶用,也只有哪天对小妹能彻底的放心,他那颗心才会真正的安然。
这时,门口又传来道敲门声。
屋内的兄弟俩对视了眼,噗呲一声都笑了。
不用猜,外面肯定是其它几个郞中的一个。
果然,外面传来了三郞的嚷嚷声,“哥,大哥,开门。是我和二哥。”
“来了。”
做尚书让祈宝儿最难受的一点,就是每天的早朝不能缺席,哪怕再寒冷的天,一早不到五时就得起来。
与爱她深沉的被子暂时的分别,马车内烧着暖炭还好,可一入宫,去温宜所的软轿可没暖炭给你享受,那都四面露风的;进了温宜所倒是有烧暖炭,可在温宜所候那么一会儿,许多官员身子都还没暖起来呢,就得去金銮殿了。
上朝时金銮殿更是几道门都敞开着,没风时那是寒,风一来是彻骨的寒。
祈宝儿自个还好,有灵气护体;她是真真佩服那些连个内力都没有文官们,平日里动不动是身子骨欠佳,可每天的早朝都能坚持来。
今儿是祈宝儿任兵部尚书的第一天上朝,一露面,立马一群官员过来给她道贺。
便是几位老国公和大学士,还有郑相和大司马他们,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