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着从主街道以及旁边的小巷中,甚至是翻墙蹦出来的,骑马而来的,腿着跑的,瞧过去处处都是人。
黑衣人。
不过暴一民们已经没功夫去管这些黑衣人是哪来的,又是什么人了。
一开始暴一民们还能勉强抵挡,可惜这些人在真正的将士们面前,只能算是乌合之众,能逼得府衙内的人如此狼狈不过是占着人数上的优势。
逐渐的,从要拼命般的喊打喊杀,变成了惧怕的喊救命声。
衙内的人迟疑不定的足有半个时后,还是崔镖头给了旁边的镖师一个眼神,镖师小心翼翼的踩着样子撅着屁股探出丢丢的脑袋朝外看去。
然后,他嗷一声狼叫起来,整个人兴奋的一时忘了自己还踩在窄窄的梯子上,一个蹦哒,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及为狼狈的趴在地上。
不过他人残智竖,依旧硬挺着举起手忍着痛喊道“镖头,是朝廷的兵来了,好多兵,我还看到了好多马。”
因为着麒麟国内马匹大部分都是从外域买来,数量的有限,所以普遍来说来,拥有马的数量,就代表了一军的实力。
一听好多马,衙内众人都是双眼一亮,这是大军来了啊
崔镖头都失了冷静,忙上前扶起倒下的梯子自个亲自爬上去看。
片刻后,他跳下来脚步不停的就往大门跑去。
众人一开始怔了下后,也反应过来的紧跟着他一块朝大门冲去。
迎接朝廷大军
好想哭的说,他们可算是等到了。
大门吱呀着打开,门外已经大变了样,空气中弥漫诚意浓郁的血腥味,原因将他们围得只能龟缩在府衙内的暴民,此刻还活着的,已经人挤人的蹲在一起,反被一群身穿黑色军服的将士们团团围住。
不过嘛
马的确是挺多,可似乎士兵瞧着好像不是太多。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得救了
士兵们身上的军服是崔镖头他们从没见过的,一时间他们也分不清这些是哪里的兵。
这些兵呢也挺那啥,最多仅只是在大门开了后好奇的朝他们瞧一眼,也仅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地上蹲着的暴民,一点没要理他们也没防备的意思。
众人都颇有些局促,这些兵瞧着来头就不小呢,估计不是寻常的兵,瞅他们身上的气势,及仅用了半个多时就将屏城暴一动给平息的速度,哪是普通的兵能做得到的事
所以都不太敢靠近。
几分钟后,还是头最铁的崔镖头小心的走到一士兵旁想打听,“请问”
士兵郑浩然冲他笑了笑,“我们是祈家军,本是护送赈灾粮而来,郡主、郡王和将军在沐城得知了你们屏城的事后,连夜赶来此地平乱。”
这算是解释,同时隐隐的扬了军威,又夸了祈宝儿、锂郡王和祈康安仨。
依旧笑容不变的朝门口众人喊道“屏城暴一乱已平,安乐郡主、锂郡王和我们将军还在追击匪首,城内有我等在,大家尽管放心。”
“呼”不知哪个长长的呼出口浊气。
一个人都有种双肩顿时一松的感觉,这口气一松,好家伙,身上哪哪都疼。
立马的变成接二连三的哎哟声。
“我的背,还有我的腰。后面的兄弟帮我看一看,我腰子还在不”
“兄弟,你穿着衣服呢,看不出来腰子在不在;不过,你娶媳妇了没你要没娶,要不实在不成你过继个吧”
“我去你的,老子家里有俩儿子,亲生的。”
“呃”
一群人嘈嘈杂杂的笑了闹着,又回了府衙内,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包个伤口,再好好睡一觉了。
虽然一翻热闹的场景,可郑浩然瞧着却是双眼发涩。
他问旁边的崔镖头“请问贵姓”
崔镖头本来也想走。
讲真,他们没想过邀功啥的,也没觉得有啥值得拿来邀功。
最初本就不是抱着大义而来,只是想着保住自己及家人亲友们的命,这才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想到沙知府一贯的为人,赌一把的躲进了府衙。
后来,他们同样并非大义的助朝廷且官府,而是他们自个本就身在府衙内,府衙在他们在,府衙亡他们亡,也算是唇亡齿寒,这才抵死的拼着命在那抵挡。
这会儿要是冲出来说自个功劳有多大,那得多不要脸
被郑浩然唤住,崔镖头还有些讪讪的。
“回军爷话,小民姓崔,远威镖局的镖头。”
郑浩然了然,原来是镖头,那估计衙内的人里有不少是镖师,也难怪能挡得住暴民这么久。
“多谢崔镖头及众位义士,你们先去治伤休息,等我们郡主他们回来,必会论功行赏。”
这话可把崔镖头能惊着了,连连摆手,“可使不得,我们本来就是自个躲在衙门里,不能算什么功,我们也就是自个救自个。”
他这样,郑浩然对他的印象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