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天后,路上开始时不时会出现灾民。
有独自走的,有整村为单位的,也有三三两两只几人凑一块的。
不过人都不多,就是整村走的这种,他们碰到的人数最多的一个村,也就只两百来人。
南方的整体条件从这些灾民们身上就能看出要比北方好,祈康安记得他们逃难时在路上碰到的那些难民,大部分都是已经瘦得皮包骨子的可怜样,而眼前这些,除了衣裳破旧得能看出是在逃灾外,气色上除了疲惫外还成,至少没瘦成皮包骨,甚至是几乎全都有家当。
有马车、牛车、骡车,就是只背着背包的走的这类,背包瞧着都挺大个。
其原因也很容易能想到,山上有吃的,背后也没追兵逼着他们几乎不能停歇的跑。
可能也是因为都没到绝境,也有着老百姓天然着对官兵的畏惧,难民们看到运粮队都是远远就已经躲开,就是流犯队伍,他们也只是顶了天的指指点点下,没人敢靠近。
这让大家都安心不少,至少还没到他们想象中那么可恐的地步。
越往前走,出现的难民也越来越多,而这些难民
又是两天后,离着大队伍不远不近的,后面已经跟了差不离和他们人数一样多的灾民。
周三贵黑着脸时不时往后瞅一眼“这都是做啥”
不是逃灾嘛,咋全跟着往回走了
方启也是眼眉凝重“哪有人愿意背景离乡的,见着朝廷的赈灾粮队伍了,这是跟着咱们走能领了赈灾粮后回乡呢。”
但愿如此。
郑浩然也点头“是这样,按说南面灾民到不了这的,各州各府都能多少安顿下部分灾民,朝廷也本有规定在灾年时各州府要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可能的收容灾民,以前朝廷一直有在赈灾,应该有不少灾民都已经领了赈灾粮后回乡了。
这次咱们到这就能看到灾民,正是因为前两次的赈灾银粮出了意外,所以他们看到了赈灾粮自跟着回头也就没什么意外了。”
这边几人说着话,前面一斥候快马跑到了祈康安他们身边。
“将军,前方三十里便是关峰口,标下等已在关峰口附近仔细探查过,并无任何异常。”
“山上南面的确有个小山寨,不过废弃已久,山寨里已经没剩什么东西,到处都布着厚积的灰尘。”
祈康安点了下头,斥候又调转马头迅速离开。
这时鋰郡王才出声道“据斥候所报,关锋口应该没有危险。”
祈康安默了默才回道“还是要小心。”
鋰郡王也认同这点,不仅是关峰口,他们这一路啊,是哪哪都要小心。
谁知他们这些担心都是扯,后面的路走得出奇顺利的,他们一点阻碍都没了过了关峰口不说,还顺顺利利的过了沿河。
大家伙站在沿河的这头往对面看去时,都有种恍惚感。
就,这么轻易的过来啦
没追兵没堵截,水底下没水鬼啥的,咋就这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呢
甭管可不可思议,路还是依旧要往前走。
后来的一路,也是空前的顺利,运粮队又走了七天后的傍晚,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第一个赈灾点巴城。
巴城没有像前面路过的城镇那般大开着城门已经提早恭迎他们进城,而是相反的城门紧闭不说,离着城门十几米外还拦着刺尖朝上的木墩。
远远的城墙上,有个士兵举着个木制大喇叭朝这边喊“是赈灾粮使大人吗”
祈康安的亲兵得了祈康安的令也手揍成喇叭状回吼“正是我们赈灾使大人,速开城门。”
“开不得,城里有瘟一疫,南城门外更是堵着一群的疫民,县令大人特命我等在些等候赈灾使大人,告之赈灾使大人,千万别进城。”
祈康安在亲兵耳边低语了几句,亲兵听后又继续吼道“你们县令大人呢,让他出来回话。”
“县令大人驻在南城门那边,没法走开。”
鋰郡王侧身靠近祈宝儿小声嘀咕“不会是县令出事了吧”
祈宝儿给了他一个肯定眼神,也微微侧向他同样压了声儿
“巴城县令也染上疫病了,现在城中主事的是师爷。
南城门外拦着将近五万的疫民,虽然现在巴城还在赈灾,每天施粥,每天也都有大夫给他们看病。
只是巴城粮仓粮早已经空了,现在施粥的粮都是县令厚着脸皮向城里的富商那儿借来的,药材更是没剩多少。
城内还有个千金医馆在挣国难财,千金医馆的东家是巴城的首富王家,他们从得知南方出现了疫一病后医馆就只进不出,巴城封城后千金医馆重新开业,药价却是以前的十倍之数,现在岳县令已经欠了千金医馆两万六千多两银子。
只就是这样他们也撑不住多久了,粥越来越稀,汤药也快要熬不起了,岳县令怕南城门外的疫民会暴乱,自己坐到了城墙上镇守着,已经坐了六天。”
鋰郡王和一同听到的方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