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然领了命后没立刻离开,局促了下后道“将军,车不是问题,咱们的粮已经所剩不多,已经空出了十几辆推车,其它的可以再将各车装满些挤一挤,还能再挤出十几辆来。
只是这个人”
对啊,他们自己路上吃的粮没对赈灾粮护着那么严实,装得也没那么满那么重,往常只两人推车。
路上一旦吃空一辆,大家就会在林中多找些能吃的将空车装满,都晓得南方受了灾,咱有备无患。
赈灾粮自然比这些寻摸来的吃食要重要,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大家伙背身上克服下也就过去了,每辆运赈灾粮的车上再往上堆几个麻袋同样也能克服,就是累些。
对于推赈灾粮车的人来说,越是重等安全到达后,他们的赏银越多,累些他们反而不怕。
唯一的问题,这些赈灾粮一加入进来,人手可就不够了。
六人护一车这是规矩,也是最省力最安全的人手布局,若至少有十几辆的赈灾粮车只有两人负责,不说遇到像前几天那样被白鬼教众包围的事他们护不住粮车,就说跟他们都跟不上好不啦
祈康安也默了,这着实是个问题。
这时祈宝儿挑了挑眉,“不是有那么多流犯,从里面挑些人品不错又年轻的来推车,不要把人集中一块,把人分散个每辆车一个人,咱们的人盯着他们。”
周三贵握拳一锤,“这个办法可行,流犯们好些都只是受了牵连的,就像那个林县令。
咱们负责他们三餐能吃饱,每个人都给隔开一定的距离不让他们有机会互相联系,一辆车只安排一个流犯,另外五人都能看着他,旁边还有咱祈家军盯着,谅他们也没那个胆跑。
还有啊”
周三贵一脸贼兮兮的凑近祈康安,看着像是在说悄悄话,但其实在场的几人都能听到。
“有番号的军一队最少可以有五万兵,将军,咱们现在才五千多呢。
那些流犯里倒是有几个好苗子,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那些世家子弟好些都是自小就有炼武,都有底子呢,送岭南去种地太可惜了。
鋰郡王这个在我现在说合适吗
祈康安脸一板,抬脚把周三贵踹开,“扯蛋,苗子再好也没用,他们都是流犯,至少这一路上都只能是流犯,到了岭南之后那是到了岭南之后的事。”
周三贵虽然挨了一脚,可他还想再劝说下将军。他是真看中了流犯中的几个人,正是因为他们是流犯才一直没敢和将军开口,这会儿不是机会难得嘛。
郑浩然瞅这憨憨眼角直抽抽,怕他惹事赶紧将人拉走,“将军,末将和三贵这就去通知方副将安排人来拉粮。”
周三贵还不乐意呢,“你拽我干嘛,我还有事和将军说。”
“说屁啊你,已经下午二时了,咱再不快点,晚上就得宿在杨城。”
郑浩然边压着声吼他,边狠狠的给了他一手肘。
他们俩的关系就差同穿一条裤叉子了,郑浩然的这个提醒周三贵熟,立马闭嘴乖乖跟着走。
鋰郡王略低着头,众人看不到的双眸眸色渐深。
这边祈康安留下了鋰郡王和程司看着赈灾粮,他和祈宝儿俩一人骑马一人骑狼与郑浩然他们方向相反的朝城外而去。
做啥呢
去城外离城近的庄子瞧瞧。
但凡有可能有粮的地方,不去瞧一眼祈康安都不死心。
只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父女俩最后秉着不空手原则,一人各拎了只野猪回来。
这他么都谁啊,搂得这么干净。
鋰郡王伸了三个指头出来“杨城的被屠的事肯定和白鬼教有关,这白鬼教进城他们能不先刮一遍
杨城归属夜城管,这儿后续的事必然是夜城官府来处理,你们猜他们会不会再刮一遍
等官府走后,杨城成了弃城,这里面如果还有东西留下,也全已都是无主之物,有没有可能有百姓前来再刮一遍”
一二是肯定的,第三点,鋰郡王是从面条都没看到的干净这方面来猜测,毕竟无论是白鬼教还是官府的人,都不会像清风扫落叶一样把一个城扫得这么干净。
这一点,等众人晚上夜宿在一个村子外时得到了证实,这个村子里的人几乎人人都去杨城捡过漏。
两只野猪都切成块的分在二十几口大锅里炖着,还有二十几口大锅同时的在蒸着馒头。
这香味
一阵风吹来,将香味带着扑向风向下流的一众人,老村长被香味引得是连连咽口水。
他们这个村叫溪水村,和杨城不同道,但离得并不远。
“上上个月的二十号,我们村的狗剩娃子去杨城买要成婚的东西,就看到杨城里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那个惨的,街上到处都是死人,好些女娃子唉”
吸溜口空气,砸吧砸吧嘴,把嘴里的口水咽下。
“案就是我们村几个小伙子去报的,不只官府来了人,驻军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