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镖头的中年汉子接话说“柚城我们没有看到什么情况,不过听说没有巴城严重。
巴城是决了堤又离巨河近,柚城听说也有地方决堤,但不是巨河决堤,而且柚城和巨河里隔着好几座大山。”
就是位于柚城的巨河决了堤,河水有那么些山帮着挡一挡也会好很多。
他们巴城是最惨的,巨河下来直接一个一望无际还一路朝下的大平原。
那一决堤,河水哗的出来毫无阻挡不说,还是越来速度越快,冲击力越大。
说是有摧枯拉朽之势都不为过。
汉子叹息了声不再问了,还问啥老百姓最晓得老百姓的苦,这一遭灾,可又得死多少人哦。
祈宝儿他们听着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为官的路通判心里为百姓而难过的同时,更多的是对某些同僚的愤恨。
“本是不应当的。”
大家都听出了他这话说出时连带出来的磨牙声。
祈康安看出他心情不好没有立刻捧哏,只是安慰的提起已经凉了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
好在路通判自我调节能力强,为官这么久,这类事情他看得还少吗要是自我调节能力不强,他早自个把自个先气死喽。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就似如闪在眼前响在耳边,哗哗的雨声更是逐渐的盖住了茶棚内的说话声。
祈康安担心祈宝儿会被打雷吓到,又将小奶娃给重新捞回了怀中,不曾想小奶娃不仅没被吓到,反而亲爹暖呼呼的怀抱让她昏昏欲睡。
雷声雨声都成了催眠曲,没会儿小奶娃眼一闭,呼呼大睡去也。
等她醒来人已经在家里的床上,只屋内昏暗似已天黑,外面还依旧还有雨声传来。
而事实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今儿祈康泰得出发去容城,这不一家子都早早的起来送行。
祈康富夫妇俩跟着去照顾,祈康富帮提提东西,允当个临时老书童,李琴负责做饭这些。
至于二房的三个郞,反正大房现在已经是与托儿所没差别,两间屋住不下没关系,二房不还有院子嘛,除乖乖闺女外,其它娃全赶二房那边去住。
今天还是另外一个好日子,村里的孩子们今天重新开始上学。
不过现在的这个重新上学有点类似于是祈文方在义务办学,因为学堂还没建,孩子们上学是先去里正家,祈文方还是老样子的没要求所有孩子们都来,但愿意去的不用教束脩。
可都一个村乡里乡亲的,祈文方还是村里唯一的举人呢,哪个好意思真的啥东西都不给的让自家娃去白蹭课
所以有送孩子去的人,有钱的就意思意思拿一点,没钱的家里有啥送一点,要啥都没的,也不好意思把孩子送去。
这么一来,等上课时一瞧,还不到二十个娃。其中老祈家占了十个数,再齐家一个宋家两个,好家伙,村里其它家加起来才送来五个娃。
穿着蓑衣刚巡了一趟村回来的里正,边在廊下退蓑衣边听到读书声往堂屋里瞅了眼,顿时那表情就挺便一秘。
他大孙子这是,,专门给老祈家的娃上课
村里人这咋回事
都已经不收钱了,咋还不把孩子们送来读书,他们家都特意把最大的堂屋给腾出来了呢。
赵大丫端着一盆馍从厨房出来,她低着头整理着馍顺着廊道走,一时没注意到祈开山已经回来。
“赵氏,你叔家四小子去容城了没”
赵大丫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差点拿起个馍就砸过去,好在听出是自家四爷的声音,缓了口气恭敬回道
“早上我去叔家换菜时听三妮说康泰四弟是今儿一早出发去容城。”
祈开山愁着看了眼昏暗的天,“我一早就叫小让四小子早点出发,非得等着等着的,这下雨天路上多不安全。”
赵大丫觉得四爷有些冤了叔,“是康泰四弟自个坚持要等新房那边上了梁再走,说搬新家时他正好在容城赶不回来,等一等上梁只是拖一两天赶得及。”
谁知道突然下雨啊,还下个没完。
想想就愁人,路上会不会不安全
不过赵大丫的担忧多余了,一方天地两样天,祈康泰和祈康富他们刚过九常镇天就没了雨,靠近赤溪镇竟然还有太阳出来。
娃儿们的世界很单纯,赶考啥的暂时和他们没大关系,祈康泰平时在家存在感也不高,尤其是来到这儿后祈康泰天天被父母哥嫂们用爱给胁迫着整天都在屋里看书,和娃儿们不知不觉间感觉关系都淡了不少。
所以,祈康泰去考他的试,娃儿们照常欢欢喜喜的过自己的日子。
再加上他们现在连祈宝儿都被赶去里正家读书,虽然每天只早上两个时加下午两个时,可其它时间孩子们要么要练武,要么不是满山跑就是满山跑,哪还有多余时间去想念他们的四叔
就二,五,七郞连亲爹娘都不想呢。
月黑风高夜,杀,,啊呸。
躺在床上的祈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