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样,从开始接受“改造”后,就持续被灌入某种抑制神经反应的药物。
黄东来以他现代人的医学知识,结合他在这个世界学到的一些毒理判断,只要停止用药,过一段时间,这些孩子应该是可以恢复正常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放弃他们。
于是三人又花了十多分钟,从这里又救出了二十来人。
终于,在忙活了大约半小时后,黄东来、重藏和小梅把包括小助在内的四十余名孩子从这个人间地狱中救了出来,暂时安置在了灰忆村北的那个大宅中。
看着那些身体尚且健康的孩子,在没有任何人指示的情况下,无私地照顾起身边那些体弱的、伤残的同伴在场的三个大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尤其是重藏和小梅,在乱世长大的二人,都深知这种不求回报的、单纯的善意是多么可贵。
身为成年人的他俩,早已失去了这份善意,因为这毫无仁义可言的世道不断提醒着他们,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苦难的人必须经历更大的苦难、必须去出卖身体、良心、尊严、亲人、朋友这些他们仅有的东西,才“配”得到搭救和帮助。
强者若无偿地帮助弱者,不但不会得到称颂,还会被人们认为是内心软弱和愚蠢的表现。
这些都是这个时代带给人们的烙印。
“姐姐姐姐”
就在三人刚救完所有的孩子,一边清点人数,一边稍作喘息的时候,他们看到有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正抱着一个比她大一些的女孩哭泣,并轻声呼唤着。
后者是从第二个牢房中被救出来的,她的一条小腿已被截去,脸上也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从妹妹的只言片语中可知,几天前本来要被带走的是妹妹,但姐姐站出来代替了她。
被唤作姐姐的女孩始终瘫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好似对妹妹的哭喊声没有任何反应,但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眶竟也流出了眼泪。
这时黄东来他们才意识到,或许那些孩子服下的药并不能抑制他们的痛苦,只是让他们无法再将痛苦表现出来而已
这一幕,刺痛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心,有些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三名大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便默默起身。
“小助,这里你照看一下,等我们回来。”重藏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是,重藏大人。”小助没有多说什么,即便是他也能看出重藏要去大开杀戒了,而他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
三人随即就重新向那埆形宗的总坛中行去,准备去跟孙亦谐会合。
因为之前运孩子时已经在断崖那儿上下了好几次,所以他们这会儿再去跳跃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没多会儿就来到了“集会石窟”所在的那一层。
到了之后,便由黄东来领头,二忍相随,一路潜行着向目的地靠近。
然,三人只在那石走廊里走了没几步,竟听到前方隐隐有歌声传来
那嗓音,一听就是孙亦谐,而他正唱的词儿是
“我曾难自拔于星海之大也想成全一段童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重藏和小梅当时就愣了,心说这什么情况咋还唱上了呢
黄东来虽也是惊了,但他毕竟是看了孙哥那么多年小丑表演的人,对这种事的接受力也比别人强得多。
犹豫了一下,他便带着二忍继续前行。
很快,三人就摸到了那个集会石窟的入口附近,然后他们就躲在阴影之中,从岩石的边缘探出头去观瞧。
此刻只见得,那孙亦谐正站在石窟中间的木制平台上,手上拿着个微缩版的人骨号角,像开演唱会一样在那儿独唱呢。
关键也不知道孙哥是怎么安排、怎么忽悠的这会儿台下那帮埆形宗的僧人,一个个儿都像小学生在操场上开运动会一样,在地面上整齐地排好了队,集体盘腿而坐,齐刷刷地望着舞台。
当然了,他们坐得住,可不代表他们就爱听啊,从这帮僧人脸上的表情来看,“演唱会”是没错,但应该是胖虎开的。
孙亦谐在台上各种走音跑调,乱唱一气,但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他愣是用非常陶醉的表情一直撑着,一首接一首唱到现在。
“黄桑,孙桑究竟是怎么办到呃这种事的”此时重藏的心中对孙亦谐可谓肃然起敬。
本来重藏觉得孙亦谐这个“在一段时间内拖住近百人”的任务非常艰巨和危险,换他来的话,是一点思路都没有,但此刻他却发现,事在人为啊原来用这种看起来近乎愚蠢和搞笑的方式,轻易就能做到。
“别问,问就是直播鬼才,老天爷喂饭吃。”黄东来也很尴尬,不想就孙哥的行为多说什么。
而为了不被进一步追问,下一秒,黄东来干脆从暗处走了出去,在一个只有孙亦谐能看到,而僧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冲着台上的孙亦谐手舞足蹈地打手势,告诉孙哥他们那边已经搞定了。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