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苦出身,泼皮无赖自也见过,再加上他在官场上经历了那么多年风风雨雨,被人叫声“老东西”真不至于动气。
“麻二啊,我叫韩谕,你可听过我的名字”韩谕不想就礼数问题跟一个无赖浪费时间,所以他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直接就用这种麻二也能迅速回应的措辞问道。
“韩韩大人”麻二虽没见过韩谕,但这名字他肯定是常听他老哥提的。
这时的麻二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老者就是自己哥哥在朝中的大靠山,这下他连脸上的痛都忘了,连滚带爬地重新跪好,高呼道“草民见过韩大人”
武军头瞅见这出,不禁冷笑,心道“原来你他妈会好好说话啊。”
“免礼吧。”韩谕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再道,“既然你知道我,那你就该明白,我说你哥死了,不是在跟你玩笑。”
“啊”这一刻,麻二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大哥是真死了。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微妙。
虽然他是哭丧着脸,但意外的,没有眼泪。
你说他悲伤吧,是有点悲伤的,但这震惊过后的悲伤,更多是因为自己失去了狗仗人势的倚靠,而不是因为对哥哥有多深的感情。
韩谕观察了他片刻,见他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复又开口“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他说了句场面话,随即就马不停蹄地准备说正事儿,“无论如何,你还活着,本官来找你做些事,你应当不会拒绝吧”
麻二听到这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竟然由悲转喜,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哦好好韩大人可是要栽培我”
韩谕闻言,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重复道“栽培你”
“是啊。”此刻,麻二像条哈巴狗一样,跪伏在地,仰脖抬头,满脸堆笑道,“我哥死了,所以您想提拔我对不对这好说啊,当官儿我可以学,还有那驸马嘿嘿,我随时都成啊。”
“你当驸马”连韩谕都被这个混混跳脱的思维给惊到了。
“啊。”麻二应道,“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吗那我哥没了,是该轮到我了吧皇上他老人家金口玉言赐给咱麻家的婚事,总不能说了不算不是”
“嗯”韩谕听到此,沉吟了一声,“好,好我明白了。”他顿了顿,“这样你先下去歇息一会儿,我再想想。”
“诶,行啊哈哈,那我先谢过韩大人了。”麻二得言,大喜过望,连连叩首,方才起身。
一旁的武军头这时也有点懵逼了,心说难不成韩大人真要答应麻二这是疯了
但表面上他也不敢有任何微词,只是按照韩谕的意思,命手下官兵将麻二带了出去。
先前进来的时候,麻二是被拖进来的,但这会儿出去的时候,这货可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的,而且他临走前还特意回头,耀武扬威地瞪了武军头一眼,仿佛自己已经接替了他哥的位置,之后就要武军头好看。
然,当麻二离开房间后,只过了一口茶的功夫,韩谕便又开口,对武军头和在旁旁听的司长说道“我听说,麻二因听闻兄长过世,伤心过度,于牢中自缢身亡可有此事”
那两人听见这话,心中皆是一惊,但他们很快就理解的韩谕的意思。
“回大人,是有此事都是卑职失职,没有令手下看管好犯人。”司长先接的话。
“哎他趁着狱卒换班时自缢,防不胜防啊,就别去追究谁的责任了。”韩谕一边端起茶杯,一边悠然接道。
“大人体恤下属,实乃吾等楷模。uu看书 ”司长说着,便朝武军头使了个眼色,接道,“小武,赶紧去给麻二收尸吧,再晚点儿锦衣卫的人可能就要来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武军头会意,抱拳施礼后,立刻就离开了房间。
韩谕目送对方出去,满意地点了点头。
即便他此时的这个决断有些冒险,还会让他欠下眼前二人一定的人情,但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麻二的反应,让他判断出这货根本就不是那种能管住嘴和脑子的人,留着他给锦衣卫,风险实在太大了。
而说起锦衣卫呢
锦衣卫那边,从皇帝下令,到他们那边接到旨意,再由指挥使和自己几名副手开个会,决定由谁去查案,再到云释离接到正式任命,这就已经半天过去了。
云释离是什么人呐他一听说韩大人已经抢先一步去了城南兵马司许久,就知道自己现在再去肯定已经晚了啊。
因此,他干脆也不着急去了,免得去听完串供之后的东西,反倒被误导性的言论先入为主。
这天下午,云释离一步都没踏入过案发现场,反而去动用了他们锦衣卫手里的其他渠道,直接从城中收集民间的情报和线索。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嘿,那涉案人不是我的老相识了吗
于是乎,云释离当晚就来了个夜访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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