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而阿元的话还没完“甘大哥早在前日便已与孙黄二位少侠和他们的几位同伴一起下了船,改走陆路了,按他们的脚程想来今日午时之前就已经进城了吧”
“这你”阿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怎么赖哥这是不信吗”阿元道,“要不然,请诸位随我们到船上去查看一番”
“不必了。”祖听风这时终于跟对方说了句整话,“既然没缘分,那便罢了。”
他毕竟是绿林枭雄,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被摆了一道的事实,并化郁为笑,冷冷道“哼素闻那东谐西毒,神机妙算,行事乖戾,今日祖某也算是见识了一二”
祖听风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回过头去,准备带队走人。
这里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再多留也是自取其辱。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自言自语般留下了一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连龚连浚的死法儿他们都能给算出来。”
同一时刻,广州城,锦衣卫某卫所中。
一间屋子,几盏明灯。
一桌麻将,四个男人。
这四人那是一个白缎衣,一个捕快服,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脖子。
“哈哈自摸三万胡啦”孙亦谐又推下了一把牌,这已是他今夜赢下的第十五把了。
坐在他左手边的黄东来虽然表情有些不爽,但也不慌,因为凭他和孙哥的交情,输再多,也能欠着、拖着并且最后赖掉。
但白衣男子和那穿捕快服的,神情可就凝重了
“哎二位又输光了没事没事,我这儿还有些银票,二位拿着继续玩儿。”看着那两人愁眉不展的样子,孙亦谐毫不迟疑地就把手伸进了袖子准备掏钱。
“不不不孙少侠”柏逐龙这广州府的总捕头,按说油水也不少,但今晚他是真输惨了,要是再这么问孙哥“借”下去哪怕是对方不收利息,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而那白衣男子呢还行;他虽已是满头冷汗,但还没失了态。
他到底是个“副千户”嘛,家底不是一个捕头可以比的。
当然,孙哥的家底,也不是他一个副千户就能比的
“呵呵孙少侠牌技精湛,李某甘拜下风。”
书到了这儿了,咱也不卖关子了,这位李副千户,也就是咱本卷故事中多次出场的白衣男子,名唤李崇达,和绿林道打交道已有多年了,可以说是专门分管这一块的“打黑组”老手。
他与那“风云水月”中的云释离呢,稍微有点儿交情,故从后者那里听说了不少孙黄二人的轶事,他这回,也是攀着这一层关系,才开口求孙黄二人办的这事儿。
只是,李崇达万没想到,沧渡帮的人刚把双谐接进城,这两人就把同伴都扔在了昊璟瑜那里,然后毫不避嫌地就寻到这卫所里来了,并且他俩还主动提出让李崇达把城里的地头蛇,即柏捕头一起找来“商量对策”。
被这俩货这么一搞,那李崇达让沧渡帮给自己当“白手套”来避嫌的动作不就变得多此一举了吗他干脆让官差护送他们来不是更快
更离谱的是,李崇达把柏逐龙叫来之后,双谐也不跟他们谈正事儿,只是拉着他们一起先海吃了一顿,接着就提出大家一起“游游干水”联络一下感情。
这种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的路数,让李崇达也是措手不及,他不由得在心中自问这儿到底是你们话事还是我话事
不过他想归想啊,因为双谐提出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再加上是他有求于人,所以他也都配合了。
这一配合呢他和柏捕头就在几个小时之内输出去了上千两银子。
“哈哈哈,运气好而已。”孙亦谐笑着回道,“欠我的那点银子,二位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哈哈哈哈”
李崇达和柏逐龙听了这话,心里可都在念叨平白无故欠了你那么多赌债还不放心上呢我们可是要脸的人呐,而且还是公门中人,万一你到处跟人说我们欠你债不还,我们还怎么混
“呃孙少侠。”李崇达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可能要倾家荡产,所以赶紧把桌上的牌一压,开始说正题,“咱这牌也打了有许久了,还是说说案子的事儿吧。”
“对对。”柏逐龙一听这话,赶紧附和,“李大人所言极是,就让柏某先来说说这案”
他这半句话还没讲完呢,黄东来就打断道“害要我说,搞这么复杂干嘛让那帮老东西选就选,选出来哪个是哪个,谁敢出来闹事,就抓起来打靶。”
他话音未落,孙亦谐便挑眉接道“哎黄哥,话不能这么讲,你干掉一个帮派,另一个帮派就会起来,干掉一个古惑仔,另一个又冒头。”说着,他瞥了眼对桌的李崇达和右手边的柏逐龙,“李大人他们要的是风平浪静,安定繁荣,靠打出头鸟这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黄东来的词儿显然也背得很熟,此时又接道“哼绿林道,还搞什么选龙头,像老朱家那样,老豆传仔,就不用争不用吵咯”
孙亦谐接道“人家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