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人一踏进这里,就会有一种融入感;现代的很多迪厅酒吧也是这么干的,就是要音乐大、地方挤,这样才方便把你变成人群中的一部分如果你可以在这种地方轻易找到某个相对宽敞的空间独自思考个几分钟,那这个地方的设计就是失败的。
赌场里各个项目间的间距应该要尽力缩到最小,最好就是你一个转身过来,注意力就从一个项目移到了另一个项目,人也从一片人群融到另一片人群。
以上这些模糊人们时间感和空间感的手段,都是古来有之,也算是做这门生意的人的智慧结晶吧。
试想一下,要是你走进一个赌场,里面宽敞得跟体育馆似的,房顶上开着个大天窗,周围也是高窗林立、通风采光良好,全天都冷风飕飕的,里面的每个赌博项目还都隔了七八米远,然后每个项目的旁边都只有稀稀疏疏的个人在玩那你肯定也没什么兴致了。
当然了,“”或者说“大户室”这种,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这里所说的,指普通赌徒所能接触到的赌场环境。
那孙陵和黄俊,虽然都只是二十出头,但都是老赌棍了,他们自是早已习惯了赌场那种温室般的环境,一泡在里面就能泡一天,连水都可以不喝,这样便能少上茅厕。
今天的他们,也是不知不觉就连赌了三四个时辰要总结的话,便是输多赢少,但也没输光。
很多人觉得好像一进赌场就意味着立刻倾家荡产,身上还剩一分钱都不可能出得来,这其实是不对的大多数在“宝局”里被榨干的人,都有一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要让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沦为毫无理智的赌徒,通常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极端情况毕竟只是少数。
开宝局的呢,也并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如果每有一个人走进来,他们就想着立刻出千把他身上的钱全部赢光,那这生意也没法儿做了。
这行,也是讲究细水长流说白了,你只要本钱够、且别遇到特别厉害的高手或者老千,正常运作下去,一定是稳赚不赔。而如果你赔了,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数学规则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你对自己经营的某个赌博项目的规则有了什么误解。
“呸,真他妈晦气”一出宝局的门口,那孙陵就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显然是输钱让他心情不太爽。
黄俊却是比他想得开,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哎孙兄,算了算了,这钱反正来得也容易不是”
他这话倒是对,都是抢来骗来的,可不容易吗
“来,孙兄,今晚咱们再换个窑子,看看还有没有比昨儿更好的姑娘了,给你消消气哈。”黄俊拉着孙陵便朝一个方向走,“中午我就打听好了,城南有家不错的,咱走着。”
“嗯”孙陵一听,也是马上转怒为喜,“既然黄兄这么说了,那走呗。”
说罢,这两人便肩并着肩,笑哈哈地朝城南方向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大街上几乎已没有行人了,他俩走着走着呢,刚好来到了一条无人的胡同里。
两人进了胡同后还没走几步,就见这胡同的对面来了道人影看轮廓,还是个女人。
这要是个老太太或者胖大妈,那他俩自也不会多看一眼,但偏偏,那女人看起来还是个大姑娘;虽然离得尚远,天也黑,看不清其面目,但瞅那身段、步态,就让人觉着这很可能是个美人儿。
按说孙陵和黄俊本来就是要去逛窑子了,没必要在路上搞些别的事情出来,但这人呐,得意的时候,就容易忘形。
搁以前,他俩在家乡时,小偷小摸的事是常做,但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种勾当他俩是不敢干的,因为他们干过那么一两回,结果都被周围的老百姓一通暴打,后来他们就学乖了。
但眼下,扮“孙亦谐”和“黄东来”扮久了,他们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又有“名声”、腰里又有钱,那就不再是混混,而是大爷大爷们犯了事儿,只要不算太严重的,那就是进了衙门也能拿钱疏通出来,这些他们当混混的都懂。
此刻,孙陵和黄俊看到那姑娘,皆是歹意顿生;两人立刻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各自的脸上便都泛起了淫笑。
接着,他们便加快了脚步,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而那姑娘呢,本来都已经走进胡同,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距离了,一看对面来这么俩人,好似是察觉了不对,她赶紧停住脚步,扭头又想往回跑。
但她一个缠过小脚的,哪儿能跑得过两个男人
转眼之间,那孙陵和黄俊就追上了他,一前一后就把她给拦住了。
“诶姑娘,你跑什么呀”孙陵笑着拦在了对方身前,借着点月光使劲儿打量对方的脸。
还别说,那姑娘确实挺漂亮,脸上那是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明眸皓齿、秀色可餐;看年纪她也不过才十八九岁,梳的发髻还是未出嫁的样式,身上穿一件白色褙子、外面套着浅蓝色的比甲,胸前还有一条丝带系出个蝴蝶麻花绊儿。
见孙陵拦在身前盯着自己猛瞧,姑娘赶紧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