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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孙亦谐的举动,沈幽然感到十分疑惑。
谁都知道,武功秘笈这种东西,尤其是内功心法,是不可以轻易拿出来给人看的。
这可不比你在学堂里念书,你有个字不认识、或有句诗不明白,便拿给别人看一看、问一问
这武学典籍,非要比喻的话是类似高科技武器设计图的东西。即便是至亲好友,也未必可以拿来分享,更何况是给外人看
“不会吧”沈幽然这一刻心里也犯嘀咕,“难道这小子真把我当自己人了”他并不是那么天真的人,所以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不对,他有可能是在试探我,看我对此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这张纸上根本没写内功心法,而是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亦或者这上面的心法非常普通,属于下九流的武功,给我看了也无妨。”
想到这儿,他赶紧摆了摆手,拒绝去接那张纸,并开口道“贤弟,这不妥吧。”他顿了顿,正色道,“你初出江湖,可能很多事都不懂,为兄得提醒你一句凡是记录了武功的东西,都不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就算是面对你极为信任的人,此举也要三思而行。”
“哎这话说的。”孙亦谐早就料到沈幽然会这么回答了,他当即就用一种相当豪爽的语气应道,“沈大哥你就是我信任的人,我把东西拿出来给你之前,自是已经想清楚了再说了,就冲你现在提醒我的这一句,也足以证明你是个正人君子啊。”
他说到这儿,似乎是怕沈幽然还不上钩,故而又瞥了黄东来一眼,补充道“对了,这心法东来也看过的大家都是兄弟,沈大哥就不要再说那见外的话了。”
他的态度看起来非常自然,话也是说得比较满了。
沈幽然也觉着,既然对方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他看一眼也无妨。
于是,沈幽然就装出了一副比较矛盾的神色,又扭捏作态地拖了几秒,这才接过了那张纸,摊开查看。
而在他看的同时,孙亦谐则在旁解说道“此乃我孙门秘传神功倒转乾坤心法,是我决定来参加少年英雄会后,我爹特意交给我的;其原文刻在一块大石板上,我嫌看着不方便,就将其抄写了下来。”
“嗯”沈幽然沉吟了一声,没接话;他也是老谋深算,拿到纸后,并未忙着看内容,而是先观察了纸张和墨迹,推断了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时候抄的。
当然了,他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因为这张纸的确就是孙亦谐很久以前抄下来的那张。
只不过孙亦谐此刻在话语中隐去了一些信息他没有告诉沈幽然孙家的武功其实有一大堆,而只说了这“倒转乾坤心法”。
为了以防万一,在来这儿之前,孙亦谐还将纸张的四条边全都裁掉了一线,并将四条边缘都弄成破破烂烂的样子,这样便可掩盖掉其中有一条边曾经被装订过的事。
是的,可能有人还记得,当初在杭州时,孙亦谐让黄东来帮他把家中石板上的所有武功全都用简体字抄在了纸上,并“装订”在了一起;眼下,为了防止沈幽然从纸张边缘的细微痕迹推测出这纸曾被装订过,继而又推理出纸不止这一张、武功不止这一种孙哥也是做了很周到的准备的。
再加上那个年头还没有国际标准化组织来规定纸张的大小,一张纸从被造出来到被买回家之后共经过几次裁剪,谁也看不出来。
所以,单从纸上,沈幽然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于是,他便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开始看内容了。
“嘶贤弟,这文字是”沈幽然看着那一堆简体字,有部分认识,但还有一多半儿不认识,故而面露疑色地念道。
“嗨,咱也不知道啊。”这回,就轮到黄东来帮腔忽悠了,“那记载了心法的石板我也见过,上面本就是这种文字。”他耸了耸肩,“要不是这些字我俩都不认得,我来指导指导孙哥也足够了。”
沈幽然想了想“会不会是你们抄写的时候,有什么遗漏”
“不可能。”孙亦谐斩钉截铁地回道,“武功心法,差一个字意思就谬之千里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这些文字我是一个一个照着石板上的模样给画下来的,分毫不差抄的时候我还特意让东来在旁边帮我一起看着,确认我没有抄错。”
“没错。”黄东来道,“我可以保证,这纸上的内容和石板的原文完全一致。”
“那”沈幽然又琢磨了一下,“会不会是石板本身有什么奥秘”
“那个我也查过了。”孙亦谐道,“那石板我用火烤过、用水泡过、浇过水银、放过冰窖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最后我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将其敲开了查看,但还是没发现什么”
听到这句,沈幽然真想骂人,他心道“蠢货,有些奥秘藏得巧妙,万一那石板上真有翻译这些文字的方法,岂不是已经被你给毁绝了”
但想归想,骂不能骂出来。
“贤弟,那石板还能拼回去吗”沈幽然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拼回去”孙亦谐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笑道,“哈,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