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他显然还不行。
所以,在他的梦里,一切,又回到了开始
那天,曾家二夫人忽然把他唤进房里,跟他哭闹,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带自己远走高飞。
曾粟无言以对。
曾家二夫人今年三十二岁,曾老爷呢,六十;所谓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大户人家,老夫少妻的,会出这档子事儿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曾粟的年纪也不小,今年已四十有三,但比起曾老爷来,他就算是年富力强的了。
他和二夫人那点奸情隐瞒得很不错,除了当事人之外,全府上下只有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一个人知道;起初那丫鬟也是被他们威逼利诱才帮他们打掩护的,但后来日子久了,丫鬟也就成了一根绳儿上的蚂蚱,毕竟那时候木已成舟,事情一旦败露,奸夫自是去浸猪笼,而她这个丫鬟也肯定得被东家打死。
本来只要他们保持低调,这日子还能继续这么过下去,等过些年曾老爷死了,他俩没准还能更大胆些。
但那二夫人还年轻,还不认命人家有追求,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她想要卷上一批曾家的细软,让曾粟带着她跑路。
曾粟呢,倒不是没那胆子,而是没那脑子没那么笨的脑子。
想什么呢曾家,那是一般人家吗你带着老爷的二夫人跑路跑得了除非你能跑出大朙江山,否则绝对被抓回来。
面对二夫人一次次的哭闹和威逼,曾粟知道,这事儿是很难善了了,所以他决定自己跑。
他已经计划好了,就给曾老爷留封书信,说自己对不起曾府,起了贪念,偷了柜上一百两银子,因为没脸见老爷,所以只能写下这封信然后跑路,请老爷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不要报官追自己,让自己走吧。
曾粟算得很精确,这点钱,不多不少,没有多到曾老爷会难以释怀的份儿上,也没有少到让他的逃跑显得虚假。
到时候他拿着这银子远走高飞,以后过日子不成问题,而二夫人也只能断了念想,那女人真要再闹,也只是自己找死,跟他曾粟就没关系了。
本来他都已经准备实施这个计划了,不料就在他要跑路的前一天,他遇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没有脸”的女人。
每一次她出现在曾粟面前,都会换一张脸。
有时她是个风姿绰约的少妇,有时她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妪,还有时她会变成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
那天,这个女人主动找上了曾粟;她会武功,而且很会说话。
她知道曾粟全部的事情,包括曾粟和二夫人的奸情、以及曾粟打算独自逃跑的计划。
她告诉曾粟,自己有办法,能让曾粟继续留在曾府当管家,而且能让二夫人“永远闭嘴”。
曾粟一开始也没答应,但他很快就发现对方并不是在给他“选择”,而是在威胁他
而在被告发浸猪笼,和杀死二夫人、继续当曾府的管家之间,曾粟也并没有纠结太久。
他按照那个女人的吩咐,在适当的时间,把“琉璃鱼”放在了何大何二常走的地方,故意让他们发现并捡到。
他配合那个女人一起装神弄鬼,吓病了赵大强。
他用那个女人给的药粉,在晚上把何二骗出来,将其弄昏,又从其身上拿走了琉璃鱼,再将何二推进了池塘。
他把那个女人的毒药下到赵大强喝的水里,导致赵大强不治生亡。
接着,那个女人又伪装出何二的声音,把琉璃鱼放到了何大房中,再次扮鬼惊吓何大;而曾粟则紧随其后,带着家丁来救场。
何大太过害怕,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曾粟便以此为据,去禀告曾老爷,将前后所有的事串联起来,把“琉璃鱼是邪物,招来鬼怪”的事情坐实,并且把这责任推到了何氏兄弟身上。
之后,何大离开曾府,曾粟则按照曾老爷的指示带人把琉璃鱼埋在了荒山野岭。
但当天晚上,他就悄悄折返回去,又把东西挖了回来。
完成这些后,终于,是时候对二夫人下手了;反正只要死尸手里有琉璃鱼,那二夫人的死就会被归结成和此前那些“闹鬼事件”一样的性质。
杀死二夫人后,曾粟又将全部的“鬼故事”当着一众衙役的面,告诉了周捕头,借此让事情流传到街头巷尾。
另一方面,何大离开曾府后,怎么想都觉得事情蹊跷;他倒不是对真相感兴趣,只是害怕邪物又会找上自己,所以他又去了一次当铺,想询问当铺掌柜那琉璃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并不知道,那个掌柜也是被那个女人收买的,本来就是在故弄玄虚。
于是乎,何大的行为,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曾粟收到那个女人的指示,跑到客栈找到到何大,在跟他谈话的过程中悄悄在他茶水里下了毒,顺利灭口。
至此,曾粟的手上,已经有四条人命了。
他的确没有被抓住,也保住了曾府管家的位置;他也不怕什么“玉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