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停风疏,海平面亮起了月牙白,房内却成为了修罗场,血腥刺鼻,杀机弥漫。
赵凤声的双臂鼓起一大圈,并非练习了什么绝世神功,而是挨打后肿胀导致。这样不仅反映变的迟缓,武器都没办法握住,尤其是五指逐渐麻木,拎刀捅人这种精细活,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常胜倒没受什么伤,有三名保镖助阵,气焰更加跋扈,勾勾手指,叫来了两名手下,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置赵凤声于死地。
三打一,面对无法扭转的败局,赵凤声竟然笑容灿烂,“说好的单挑,又变成群殴了说话还没放屁管用,言行不一,无法服众,姓安的,你撑不起火家军的大旗,趁早歇了吧。”
插在安常胜心头最深处的那根刺,就是父亲对于他的漠视,无论多努力,火帅从没有赞扬过自己的表现。进入世界一流的鲨鱼突击队,就是安常胜叛逆期的行为,他想要让老子知道,没有你,我依然能够做到最好。
可惜火帅视若无睹,反而经常训斥儿子,说他率性而为,根本不懂得以大局为重。火家军的帅印,死死攥在手里,一丁点传位的迹象都没有。
这让心高气傲的安常胜相当不满,于是自作主张,联合阿游干掉第二军军长,自己去鸠占鹊巢,又将参谋长赵凤声关押起来,去试探父亲的底线,这一切都是先斩后奏,根本不是火帅的授意。
火帅的反应,简单两个字无视。
无论杀掉徐文礼,还是囚禁赵凤声,火帅都云淡风轻略过,顶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叫他下次注意。安常胜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他非要做出丰功伟业,给那个从不正眼瞧自己的老子看看。
所以赵凤声的几句话,又戳到了他的心缝处。
安常胜面无表情脱掉衣服,露出精壮上身,一道道伤疤比起壮硕肌肉还要醒目。
赵凤声眨眨眼,“打不过了,想恶心死我大老爷们打架,咋还脱衣服呢”
安常胜抬起下巴,傲慢说道“这些伤痕,是我训练和战斗的军功章,每击败一名强大的对手,都会在身体上留下印记。即便是远距离击毙,我也会拿刀划出伤疤,替对手哀悼,也是我自己的荣耀。”
自残
赵凤声揉揉鼻子,皱着脸道“哥们,这是病啊,而且病得还不轻,抽空去精神科看看吧,老这么下去不是个事,长此以往下去,自己都能把自己给活剐了。”
安常胜指着手腕处结痂的刀口,淡淡说道“这是属于你的印记,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死人才有印记,自己还活着呢,赵凤声气啊,眉毛挑起老高,“这不是在咒爷爷死呢吗”
安常胜用一记异常霸道的撩刀回应。
两名保镖左右包夹,封死了赵凤声闪避路线。
三人合击,来的凶猛,赵凤声大脑飞速运转,跑是跑不掉了,只能硬拼,看来是该搬出压箱底的功夫了。
左手手掌竖起,右手手掌平推,靠近刀锋时,右手托住安常胜手腕,左手化掌为拳,奔势如炸雷
一记云手,一记半步崩拳。
攻守兼备,浑然天成。
拳头正中胸口。
安常胜感受着一刚一柔的两股力量,说不出的难受,身体被太极和形意拳打出五米外,依旧在原地打转。
这是什么功夫
安常胜惊讶要大于伤势。
赵凤声深谙吃拿卡要的精髓,早在病床时,就向师兄讨教了一番。齐长歌对于小师弟的无理要求都能答应,更别说传授功夫,于是不厌其烦帮他喂招,针对现代格斗术,再根据赵凤声的底子,形成了独特的对敌方式。
其中的难点,在于吐纳和运气技巧,太极拳和形意拳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子,想要一同使出,并且击败强劲的对手,必须要做到神似而非形似。
幸好齐长歌是天才,一个能在二十岁就把茅山术和国术掌握的天才,糅合太极拳和形意拳,并非难事。
以气养气,先以形意拳为底,存而不发,接着用形意拳的刚劲去养太极,这才能做到无坚不摧和刚柔并济。
说的轻巧,赵凤声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他可不是师兄师弟那种万中无一的天才,被师兄蹙着眉头教导了好几天,才勉强练成。
崩飞了安常胜,两名保镖的匕首紧跟而至。
他们的身手,显然没有主子那么强悍,可胜在契合度高,此时的赵凤声旧力发出,新力未生,只能冒着被通成透心凉的风险,冒死扑向其中一人。
危急关头,耍帅什么的已经顾不得了,夺刀,撩阴,锁喉,插眼,卑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完全是街头痞子出招,哪有什么大家风范。如果齐长歌在场,肯定会说他有辱师门。
没办法,赵凤声现在的体力,也仅仅能攻击对方脆弱部位,才能造成伤害。
下面和双眼同时传来剧痛,保镖甚至都不知道该捂哪里,后退了几步,觉得咽喉传来冰冷感,紧跟着变的炙热,鲜血喷涌而出。
解决掉一人,剩余那名保镖泰山压顶袭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