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也没有得到的东西,偏偏自己送上门,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四十二万,看似是一笔巨款,但在这次与赵凤声的博弈中,又岂是几十万能够打住光是请余壮壮那批人出手,就砸下去了几百万,至于健哥从中捞取的好处,足够他老人家锦衣玉食度过余生。
刘志渊痴痴望着铁盒,说不上激动或者是庆幸,目光有些麻木,像是没有从狂喜中缓过来神。
几十年的打拼,风风雨雨仕途路,历尽坎坷,马上就要修成正果,差点就被这不足几斤重的东西给毁掉,刘志渊越想越后怕,脸色逐渐转为铁青,猛地抄起布兜,狠狠朝墙上砸去。
材料散落一地,两个手机摔的七零八落。
妙善法师愣在原地。
“法师,你放心,钱会一分不少给你。”米建义这头老狐狸看出了妙善法师的担忧,笑着宽慰道。
汤明拎着一袋子现金走进房间,米建义示意把钱给
了老尼,“法师,您还有什么要求”
妙善法师摇摇头。
“那好,汤明,你亲自开车把法师送回白雀庵,路上尽量不要让别人看到。”米建义嘱咐道。
等到两人离开,米建义将门锁好,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刘志渊,笑了笑,拿起散落的材料,点燃打火机,火焰慢慢吞噬着彭浩瀚煞费苦心搜集来的证据,米建义含笑道“想要把事情永远蒙在鼓里,光烧了这些,远远不够,彭浩瀚只要一天不死,就永远后患无穷,对了,还有那小子,等他下了山,也得想方设法除掉。”
“其余的人,也得封口。”刘志渊视线聚焦在燃烧的纸张上,声音沙哑说道。
“你说的是遇难者家属公司不是给了他们一大笔封口费了吗人死不能复生,换来活人的衣食无忧,那不是挺好他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未必能赚那么多钱,要我说啊,家属们有的巴不得他们早死早超生呢,父子都能为了钱反目成仇,亲情哪有钱实在。”米建义嗤笑道。
“我说的是刚才的老尼姑。”刘志渊瞥了一眼米建义,露出为数不多的阴狠神色。
“她”米建义眉头皱起,把剩余的证据材料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若有所思道“一个局外人,没必要吧”
“见过咱们的人,都不能够叫做局外人,她怎么知道咱们急需这东西,又肯花四十多万买下聪明人太多了,所以我不喜欢拿别人当傻子,一个老尼都能够顺藤摸瓜站到咱们眼前,有什么不可能的建哥,你是江湖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道理懂吧”刘志渊脸色凝重说道。
“杀一个出家人”
米建义为难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别说做,听都没听过,虽然我不是佛教信徒,可得罪佛祖的事却不敢做,要折寿的。”
“你不做,不代表汤明不会做。”刘志渊嘴角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米建义老于世故,又怎能看不出女婿暗藏的野心可女婿能顶半个儿,米家的未来,全都得交付到人家
手上,等几年以后,自己老的走不动路了,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不都是汤明一句话的事所以米建义只能被迫放权到女婿手里,心不甘,情不愿,眼睁睁看着心腹爱将陆全法站到人家身后。一想到纵横捭阖的豪杰最终要看人家脸色行事,米建义自嘲一笑,“他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谁叫咱没本事,生不出个带把的。”
“干完这次,您就好好在家听戏下棋,花甲之年的老人了,是时候该马放南山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思想,是对是错,暂且放到一边,不放出去遛一遛,永远不清楚是骡子是马。汤明其实挺够意思了,在您那忍辱负重干了七八年,苦活累活抢着干,风里来雨里去,哪次不是冲在头一个还得受您的气和您女儿的夹板气,苦尽得甘来吧将心比心,您就放手吧。”刘志渊劝说道。
“不是我不放权,而是汤明做事太过轻浮,总想着剑走偏锋,害了自己,那是他自找苦吃,就怕最后牵连到我们父女俩,到时候还得跟着他一起陪葬。”米建义摇头苦笑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多历练历练就能担当大任了。”刘志渊说道。
“这是什么”
米建义年纪老迈,眼神却相当不错,蹲下身,从手机碎片中拾起来两个小东西,一个红,一个绿,指甲盖大小,造型相差无几。
刘志渊接过东西,蹙起眉头陷入沉思,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绿色的,是我给许丹河装的监听器,一来我怕她乱说,去上面捅我刀子,二来嘛,她毕竟是老总的旧情人,有许多秘密需要掌握,防范于未然嘛。”
“那这绿的呢是别人给许丹河下的套”米建义不愿意询问人家私事,官场的勾心斗角,远比江湖你一刀我一刀来的血腥,顷刻间就能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境地,就像武侠里的隔山打牛神功,杀人于无形。
“不像,如果别人想监听许丹河一举一动,干嘛不把之前的东西取出况且一个手机未必能安装两个监听器,会有干扰。”刘志渊分析道。
“那就是牛富贵的。”米建义见过赵凤声的手机,即便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