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没去跟泉子解释为何对小混混忍气吞声,只是礼貌微笑。
虽说一起经历过生死,但赵凤声却很难将阴狠毒辣的巨寇当作朋友看待。讲义气是一码事,三观合不合得来,又是另外一码事。赵凤声做事有着自己底线,始终跟法律红线保持一定距离,绝不会跟杀人如草的匪徒混在一起,决定表达感谢完毕之后,扭头走人。
泉子将车开到了郊区一处庄园,像是私人性质,门卫还要韦八亢亲自打电话才肯放行,虽然以至深夜,仍可借着灯光,看到园子内生长茂盛的植被。韦八亢指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建筑物,笑道“这是我朋友开的,采摘,聚会,温泉,餐饮,一条龙服务,但只针对贵宾开放。当初我们在一个号里服刑,出狱后,他承包了村子里的荒地,靠着能吃苦的精神头,一锄头一锄头刨出了几十亩大的聚宝盆,连我都相当佩服。
印证了那句老话,这人要有干劲,黄土地也能生出金疙瘩。”
“他选择的路,虽然曲折难行,但通往的是阳关大道,累是累了点,可走到后面,那就是一马平川了。八爷,您就没想过变成他那样的人”赵凤声望着窗外夜景,含笑问道。
“想过,怎么没想过,话说的轻巧,做起来却不容易。我们这一行,进门时易如反掌,出门时就难如登天了。且不说舍不舍得下生意,单单一大票张口吃饭的兄弟,你让他们怎么活难道丢下刀枪,去拾起锄头我能受得了苦,他们呢带领一帮饿狼去啃骨头吃屎,呵呵,小牛,你想的太肤浅了。”韦八亢轻轻摇头,深邃眸子中有种无法言明的萧索。
赵凤声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像韦八亢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悍匪,想浪子回头,难,太难。假如韦八亢从良,等待他的是法律严惩,无期都不用奢望,铁定死刑。况且那帮仇家,能任由他随心所欲说不定第一
个想剥他皮的人,不是黎麻子手下,而是韦八亢自己的手下。饥肠辘辘的狼崽子,饿急眼了,哪怕是喂熟的主人,也敢反咬一口。
丰田霸道停在了不显眼的后门,由一位和服装扮的漂亮女孩带路,经过曲折长廊,来到了木头搭建的小屋,和服女孩深深一鞠躬,做出请进的手势,韦八亢脱掉靴子,轻笑道“这里的老板崇尚日系服务,妞,酒菜,餐具,全都是漂洋过海弄过来的,等到酒足饭饱,再让你品尝东洋女人味道。”
赵凤声摩挲着下巴胡茬,笑的又暧昧又邪恶,“八爷这是让我为国争光呢”
韦八亢哈哈大笑道“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脱鞋进屋,本着宴请贵客的态度,韦八亢示意赵凤声先落座,可这位从没吃过日系大餐的家伙看了一眼榻榻米,朝着屋子里扫来扫去,皱眉道“没凳子”
“入乡随俗嘛,人家怎么坐,咱就怎么坐。”韦八
亢显然是这里常客,大大咧咧盘腿坐下。
“能盘腿就好,我还以为要跪着吃饭。我这人从小缺钙,跪下去,怕把骨头弄歪,变成外八字那可就让人笑话了。”赵凤声笑吟吟侧坐,手肘撑地,一点客人应有的矜持都没有。
“我看你不像缺钙,倒像是骨头太硬。”韦八亢微笑道。
“反正总感觉跪着不舒服,似乎下面短一截。”赵凤声继续他的插科打诨。
“吃点什么可惜现在时间太晚了,不然的话,让你品尝一次人体宴。”韦八亢挑起右边浓墨重彩的眉毛,做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客随主便,这次吃不到,还有下次嘛。”赵凤声嘿嘿笑道。
跟韦八亢这种人打交道,千万不能端起道貌岸然的架子,容易引起不必要误会,更容易引来韦八亢仇视,再说赵凤声也不是谦谦君子,说点荤段子,正好符
合他的胃口。
酒菜由韦八亢安排,乱点一通,基本以生鲜为主,杂七杂八上了一大桌,赵凤声也分不清是本膳料理还是怀石料理,他对日系菜肴兴致缺缺,但对旁边的正宗东洋妹子频频侧目。娇柔身躯双腿稍微横向一侧,标准东洋女人“横坐”姿势,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种,身体前倾,毕恭毕敬,不停朝赵凤声碗碟中夹菜倒水,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挂有甜美微笑,即便心情再恶劣,也会被超乎寻常的温柔服务所感染。
“今夜让她伺候你”韦八亢也不避讳,将男女间最隐私的事情大方说出口。
“不好吧”赵凤声挠挠头,偷偷瞄了一下和服中包裹的小蛮腰,又急忙将视线拉回,颇有点初哥的赧颜。
“我韦八亢的做人宗旨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在这家庄园里,你可以为所欲为,平时想干又不敢干的,听过但没见过的,见过又没试过
的,统统能够满足。你应该有所耳闻,东洋女人的服务世界一流,绝对会让你有力气进门,没力气出门。”韦八亢夹了一块鱼生,放进赵凤声盘子里,“做事前,先补足精力,这是空运过来的蓝鳍金枪,在咱这有钱也很难买到。不仅味道好,更滋补身体,你不是说要扬我国威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老了,有心无力,吃千年人参都不管用。重担,可就落在你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