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周围继而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枪声,房间内的众人不敢妄动,集体将目光望向敢跟匪徒搏命的年轻人,期待他能继续扮演守护者角色。
赵凤声捞起了一把hk ,枪口瞄准卓桂城露头的位置。
虽说狙击枪击中了那位潇洒狠辣的毒枭,爆起了一蓬血雾,但赵凤声不敢断定那家伙会不会拼了命也要拉自己下水。他自己就是不肯吃亏的性格,当年为了报战友的仇,率领小队在荒漠埋伏了三天三夜才等到恐怖分子自投罗网,熬到最后一天,没水没粮,仅凭胸中一腔怒气苦苦坚持,这份隐忍和耐心,绝对不是仅靠意志力就能撑到最后,还要依靠强悍的身体素质。
赵凤声见多了牛叉哄哄的人物,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啥大本事,论谋略,论身手,论技巧,只能说是平平,唯一值得自傲的就是不怕死又不怕死的难看的二货精神。范太平出身特种部队,那是惊才绝艳的军伍娇
子,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都不足为奇,所以赵凤声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那家伙耍出一记凌冽的回马枪,一枪在手,大不了拼一拼射击基础,赵凤声始终觉得自己运气不会太差。
几分钟之后,警察和特警组成的队伍蜂拥而至,赵凤声急忙将手枪丢到一边,堆起微笑,举着双手表示无辜,因为他害怕哪个义愤填膺的壮士把自己当恐怖分子给一枪崩了。
从绝望到希望,商楚楚经历了大起大落,细细回味,终于体会到刚才面临怎样险境,嘴角下沉,扑到赵凤声怀里,哇的一声哭地昏天黑地。
当危险降临时,往往不会太过害怕,更多的是迷茫和无助,等到重获新生,才会反复咀嚼死亡线上的徘徊是如何惊险,而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恐惧的一刻。
赵凤声象征性地拍打着颤抖的后背,宽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就当是一场梦。”
商楚楚哭泣更加猛烈,泪水打湿了风衣厚厚的布料。
赵凤声挠了挠头,为了转移如同惊弓之鸟的小女孩
注意力,笑道“没想到你的嗓门那么大,喊得我现在耳朵都有点回音,跟河东狮吼有的一拼,平时肯定练过美声吧”
商楚楚不为所动,依旧哭的梨花带雨。
赵凤声一筹莫展,哄女人实在不是他的强项,比跟毒枭们斗智斗勇还累。看到远处一位瑟瑟发抖的女人在那拿着小镜子涂脂抹粉,赵凤声灵机一动,轻声道“楚楚,你的妆花了。”
“啊”
商楚楚发出惊叹式叫声,慌忙捂住脸颊,可仔细一想,自己向来是素面朝天,顶多涂点粉底和口红,哪有妆花了一说商楚楚瞧见某人眼中的促狭神情,明白自己被耍了,朝着不算宽阔的肩头挥出一记绵软无力的粉拳,“讨厌。”
赵凤声咧嘴干笑。
“刚死里逃生就打情骂俏你俩还真浪漫。”
白小眉赤着双脚,举着两杯香槟款款走来,递给赵凤声一杯,“来吧,我的大英雄,敬你一杯,平时看你一肚子花花肠子,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爷们,就为
了你舍生忘死的英雄救美,以后我不说你的坏话了。”
赵凤声端起香槟一饮而尽,“我很想知道你说过我什么坏话。”
“忘恩负义之辈,丧尽天良之徒,大概就是这种形容词,懂了么”白小眉可不怕得罪泰亨大红人,哪怕赵凤声救了大家伙一命,白小眉感激归感激,但顶多是改变一些形象而已,说到底,她还是对抢走商楚楚芳心的家伙有些抵触心理。
“帽子挺大,我怕我的脑袋撑不住。”赵凤声撇嘴道。
“您老人家脑袋比屁股还大,安心收入囊中吧。”白小眉不留余力进行着讥讽,只要看见那张欠揍的连,白小眉就一肚子怒火,恐怕这就是所说的八字不合。
“小眉,我也想对你说一句谢谢。”商楚楚眨着水汪汪的秋水眸子,然后往闺蜜布满掌印的脸颊摸去,一脸担忧道“还疼么”
若不是白小眉跟歹徒拉扯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自
己肯定不会等到赵凤声救援,白小眉的死缠烂打,让矮小男子挥出一巴掌,那一嘴巴打在白小眉脸上,疼在商楚楚心里,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挨那一下重击。
“不就是被男人打么又不是第一次,比这更重的伤都挨过,习惯了。”白小眉无所谓道,扭头,看着矮小歹徒的尸体被医生正在往外抬,白小眉咬了咬银牙,恶狠狠道“记得你是政法学院毕业的是吧”
“没毕业,只是在那混了几天。”附近只有自己一位政法“高材生”,赵凤声知道她是在冲自己说话。
“鞭尸犯不犯法”白小眉缓缓起身。
“额”赵凤声目瞪口呆道“没学过,你想干啥”
“清账。”
白小眉甩出一个答案,眼含怨毒走到矮小匪徒旁边,直接拿玻璃杯子朝尸体面部砸去,结果一击不中,偏了一点,几位干警急忙将这位貌似神经异常的女人推到一边。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凤声冷不丁想起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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