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赵凤声还是一个不满三十岁的热血小青年,耳濡目染,沾了点燕赵之地的侠客风气,即便张新海没有开口相求,赵凤声也会因为心底那份愧疚去赴汤蹈火。
来到审讯室,张新海示意同事全部撤离,只留下赵凤声和庄晓楼独处一室。
张新海将希望寄予赵凤声身上,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警察是警察,痞子是痞子,两者之间永远有一道遥不可及的宽广沟壑,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庄晓楼在警察审问中变成了哑巴,不见得在赵凤声面前闭口不言。
果然,赵凤声屁股还没挨住座椅,庄晓楼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瞳孔瞬间放大,全身颤抖,脖子遍布青筋,看那架势,如果没有手铐和脚镣的束缚,庄晓楼很有可能将眼前的家伙生吞活剥下去。
赵凤声斜靠在座椅边,屁股搭在扶手,望着天花板神游天外,看着好像并不急于撬开庄晓楼嘴巴。
这时,赵凤声脑海里浮现的是李爷爷强制他读过的那些古书,三十六计,鬼谷子,资治通鉴,想从中找点有用的东西现学现用。对付庄晓楼这种老江湖,寻常套路达不到预计效果,只能出奇制胜。
“赵凤声,在那故作高深想引我开口哼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别以为把我弄死了,你就能够置身事外,以后接电话的时候注意点,没准那就是你们家人的噩耗。早在半个月前,我跟一位朋友吩咐过,只要我栽在你的手上,他会去替我报仇泄愤,男的大卸八块,女的凌辱致死,到那时候,得把这份功劳记在我庄某人头上,哈哈哈哈。”庄晓楼越说越亢奋,神态犹如癫狂。
赵凤声突然想起了鬼谷子里的一句话。
人言者,动也。
己默者,静也。
因其言,听其辞。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
庄晓楼因为自己的出现,心绪已然大乱,这倒是千
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凤声默默起身,绷着脸,迈着看似悠闲的步伐,来到庄晓楼一步距离之内,忽然一记凌厉的冲天炮砸在对方眼窝,顿时黑青一片,赵凤声呸了一口,甩出吊儿郎当模样,“见过傻逼的,没见过这么傻逼的,本来就打不过老子,如今还让人铐着,竟然敢威胁恐吓劝你一句,以后想要吓唬别人,得先弄清楚情况,老子孤家寡人一个,爹娘亡故,也没有个兄弟姐妹,还尼玛男的杀女的奸你那朋友是混地府的厉害啊路子挺野啊连他娘阴曹地府都有熟人。庄晓楼,挨枪子之前,记得先给自己托托关系,让阎王爷别把你丢进十八层地狱。”
庄晓楼瞪着一只红一只黑的眼眶,睚呲欲裂道“赵凤声我就算变成厉鬼,也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去你娘个蛋
又是一记老拳,砸在庄晓楼完好无损的左眼。
两边各自一个熊猫眼,还挺对称,让有点小小强迫症的赵凤声心情顿时大好。
“有本事你打死我”庄晓楼疯狂咆哮道。
赵凤声从裤兜掏出一根2b铅笔,这是他从张新海办公室顺来的“情趣用品”,铅笔已经使用过一段,笔尖也不是特别锋利,看起来没什么震撼效果。
“打死你我还得偿命,你当我脑子跟你一样秀逗。”
赵凤声举起铅笔,在庄晓楼布满血丝的眼球不停晃动,“装老大,告诉你一件事实,皮肤被利器划破,其实并不可怕,更为可怕的是钝器,欲破不破,让人的痛感和恐惧感加倍呈现,那才叫飘飘欲仙。我看过一本专门描写酷刑的书籍,提到过钝器如何折磨犯人,装老大,你要感到庆幸,因为这是本人第一次临床试验。”
“你想刑讯逼供我警告你,你这是在知法犯法,我要去告你”庄晓楼说不害怕,那是自己给自己壮胆,谁不清楚眼前的家伙绰号赵疯子,天都敢戳个窟窿,还有他没胆量去做的事情
“傻缺,刑讯逼供那得是警察才行,老子身为有文化有涵养有修养有理想的痞子,担不起这个罪名。”
赵凤声拿铅笔在庄晓楼裤裆部位来回比划,“这种
圆头的物体,在触碰到人体的某些洞洞之后,会带来异常快感,但是,那种快感消失的很迅速,随即而来的是欲仙欲死的疼痛感。至于到底是什么滋味,我也没领教过,假如你文采好的话,可以付之笔墨,整理成书籍,也算是给后人留下宝贵遗产。”
“赵疯子,你他妈想干什么”庄晓楼疯狂扭动身躯,想要试图挣开束缚的枷锁,可即便他大力拉扯,手铐和脚镣依旧是纹丝不动。
笔尖突然上移,距离庄晓楼的耳洞越来越近。
“庄老大,咱先来道开胃小菜,接着你全身的洞都会被这根铅笔戳破,究竟是哪些个洞呢咱先玩点情趣,暂时保密。这种东西,就跟去洗浴中心找妹子一样,不亲自领会冰火九重天,仅凭目测,猜不到谁的活儿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赵凤声笑容极其古怪,剩余的都是猥琐。
审讯室的摄像头没有关闭,两人的举动和谈话全被监控室的人看到。
有位年纪轻轻的警察望着屏幕,皱眉道“张队,这家伙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