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舍得赶我。”
赵凤声笑道“怎么样,新公司顺利吗”
崔洋有气无力摆了摆手“别提了,我爹不让我到外地开公司,只让我在武云市弄,为了摆脱那位非我不嫁的大小姐,还是答应了崔扒皮的要求。结果倒好,跑公司手续,租房子,装修,招人,连买个马桶都得我亲自去。每天别说泡夜店了,就连撒泡尿的功夫都没有,明明是个老板却整的跟一个被剥削阶级似的,没想到成为一个万恶的资本家都这么难,哎”
见到平日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崔家少爷这个模样,始作俑者赵凤声也于心不忍,不过怀着小树不修不直溜的心态,赵凤声还是一桶冷水泼了下去“这才
哪到哪,以后不仅身体累,心更累。”
崔洋嘴角撇了撇,呈现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赵凤声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轻声道“钱有那么好赚你以为你爸这么多资产都是大风刮来的暗地里他伤了多少脑筋我不清楚,但我见过他当年为了借几百块钱,愁的蹲在院子里喝酒,那时候还没你,你爸刚刚辞职下海,可能遇上点难事,本来三杯就倒的酒量,却抱着整瓶二锅头往嘴里灌,两眼红的像个兔子,边喝边哭。三十多的人,看着跟个五十多岁的人长得一样,头发都白了一半。可出了家门,他就擦干眼泪,弯着腰,去挨家挨户求爷爷告奶奶。老四,你这点苦不叫苦,起码资金和人脉上不用发愁,上一辈的人吃过的苦,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也不是你能承受了的压力。”
崔洋睁开朦胧的双眼,惊讶道“我爹他还为几百块钱犯过难还去求别人根本想不到啊我以为他动动嘴就能拿下个项目,和别人喝顿酒就能赚个几十
万,没想到崔扒皮还有穷困潦倒的时候”
赵凤声语重心长道“他们那一代人是最苦的一代人,上山下乡,大旱大灾,全都被他们遇到了,出路就那么几条,要么老老实实在家种地,要么就得去工厂里当工人。别以为工人好当,还记得四条里经常和你打架的小飞吗他爸那时候就在工厂上班,天天抡大锤倒钢水,有一天参加兄弟的婚宴多喝了几杯,一不小心栽进炉子里变成了气体,连去火葬场的过程都省了。那代人唯一鲤鱼跳龙门的机会,就是考上大学出来分配到事业机关,可当时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庄稼人,有几个能考上的所以他们对考大学这份执念就埋在心坎里,浇灌到血液中。”
“你姐也跟我说过,你讨厌应试化教育那一套,不愿意随波逐流,在大学埋葬掉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和家里闹得沸沸扬扬。我理解你,也理解他们,你们双方都算不上什么过错,只是理念不同,这就叫代沟。老四,你已经二十出头了,是家里除了你爹以外唯一
的爷们,你爸老了以后,全家这么多人都得以你为主心骨,你就是整个家的支柱,你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家里负责,不能天天想着出去瞎混了,干点实事,把这个家撑起来。”
崔洋坐起身,耷拉着脑袋缄默不语。他父亲那种只懂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家长式作风,显然不会苦口婆心跟他讲述生活是如何艰辛不易,但由顶礼膜拜的赵凤声把真情说出口,还是令他深深震撼。
他只是个在家长宠溺下的娇弱花朵,没经过外面的风吹雨打,更加体会不了疾风骤雨中的世态炎凉。
崔洋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轻声说道“姐夫,我总以为老爷子挺厉害,什么事都能摆得平,没想到他吃了那么多的苦,过得那么不容易。以后我该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吧,我肯定干出一番事业,不会丢他的脸。”
听到崔洋发自肺腑的承诺,赵凤声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洋突然问道“姐夫,你让我去开公司来摆脱那个女的纠缠,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是你给我下的套吧”
赵凤声嘿嘿一笑。
老崔家的四个姐弟,果然传承下了他们父母的优良品质,不仅仅长得一个比一个长相出众,就连崔老爷子的高智商基因都得到了遗传。
崔洋站起身,无所谓道“反正我知道姐夫都是为我好,不会害我,上套就上套吧,放心,我对姐夫的崇拜天地可鉴,你永远都是我心中偶像。”
赵凤声笑骂道“那就赶紧忙正事去,滚吧”
崔洋来了个离别的熊抱后,笑嘻嘻跑出了院门。
可没等赵凤声关上大门,崔洋又气喘呼呼跑了回来,掏出一沓子老人红递到赵凤声手里,上气不接下气道“草,差点把正事忘了我二姐病了,等着你给她做饭买菜洗衣服呢,她怕你兜里没钱又抹不开面子,特意让我给你送过来。别跟我姐说我来的这么晚啊
,你得赶紧着点,我姐让你十五分钟内赶到,否则就把你抽筋扒皮。对了,我刚才多睡了一会儿,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你自求多福吧,可别把我卖了我走了啊,姐夫”
赵凤声望着他仓皇的背影,苦着脸,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坑完姐姐坑姐夫”卸甲老卒读者群 569187424。欢迎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