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
耳边,只有江辞低沉的呼吸声。
暴雨沉闷的砸在了卧室的窗外。
大概是害怕和紧张过后留下的后遗症,再加上江辞又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陆菱熙感觉危险性在不断地降低,十几分钟前还让她畏惧不已的少年只是单纯的趴在她的肩头,却迟迟不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着少年也同样清醒着。
她想起了陆丛溪交给自己的防身术,曲起腿,正要往江辞的腹部踹,他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膝盖,并且再次用绝对力量压制住她。
“你冷静下来了,是不是”陆菱熙抬起眼。
她从被禁锢到现在,一直没有近距离的跟江辞对视。
此刻,她才发现,江辞没她想象的那么面目可憎。
他同样带着些学院里那些少年们没有的矜贵自持的气质,微上挑的凤眼,鼻梁高挺,只是长睫下眼底化不开的沉郁,再加上薄唇勾起的危险的笑容,才让他有点令人觉得惧怕。
“没有。”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平静,眼底的疯狂却清晰可见。
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好让陆菱熙可以跟他近距离的接触,分明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眼底却渐渐地露出渴求,陆菱熙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摆脱束缚的机会来了,她静静地看着江辞,下巴抬高。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陆菱熙皱着眉,雪白的肩颈上头发凌乱,尽管她狼狈极了,反抗都做不到,但她已经不再慌张了,还有几分强势。
“”
“你是我的宠物,有宠物会这样对待它的主人么”陆菱熙出声。
江辞喉结微微滚动着,沉静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低笑开口“菱熙,我只是太想你了。”
果然是替身文学
陆菱熙此刻脑中出现了无数熟悉的剧情。
江辞曾经有个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恋人,大概率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他因为得不到进而开始发疯,正愁找不到人呢,忽然自己就撞到了他面前。
他喜欢的女孩应该是高贵又冷清的,正是因为对他不屑一顾,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他才愿意匍匐下来做对方的宠物,都奢望着可以得到对方的眼神。
对付这样的神经病,要么让他失去兴趣,要么为他亲手套上项圈,才能束缚这样的疯犬。
明明心里怂的一批,可陆菱熙面上还是要装出那副性冷淡的模样,她直面江辞的目光,尽管眼尾在之前被吓得有些发红,可也是这样外表的狼狈与平淡的口吻下极致的反差,让她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还不够。
还差一些。
江辞欣赏着少女脸上的美景,心里那诡异的空缺感也渐渐地被填满了,他抬起手蹭了蹭陆菱熙的脸颊,仅仅只是感受到少女长睫的轻颤,他兴奋地指尖战栗。
这种愉悦没人能够感受,只有他。
陆菱熙猛地抬起手,狠狠推在他的下巴上,这一下力道很大,江辞也踉跄着坐在地摊上,凤眼轻抬,似乎不相信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竟然能变得这么冲动和勇敢。
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右手从背后抽出自己裙子上的缎带,趁着少年愣神的功夫,她翻身而上,仅仅几分钟,居高临下的人就变成了陆菱熙,她用缎带牢牢地把江辞的手跟大床的柱子帮在了一起。
“你这变态,疯子,等着去跟警察说清楚吧”
陆菱熙做完这一切,还是有些气不过,拿起床头的枕头砸在了江辞脸上,这期间,他甚至没有反抗,精致的面容泛着冷色,仍由陆菱熙做完了这一切。
他的手骨骼十分好看,如果不这么喜欢发疯的话,或许适合去做一个安静的钢琴演奏家。
“菱熙。”
江辞静静垂下眼,突然淡笑着道“你真可爱。”
陆菱熙
她只觉得他又犯病了。
说实话,陆菱熙真是对这种人没办法。
他们看起来好像爱的很热烈,却最容易走极端,陆菱熙拿起了江辞在床头柜前的手机,本想报警的,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少年长睫低垂着看不出情绪的模样,又放下了。
陆菱熙关上了房间的门,走回到了客厅。
她先是给私人管家打了个电话,吩咐他从外面把门和内部电梯打开,又让他再送一份加热的巧克力牛奶给房间里的少年送去,这才松口气,从酒店出来了。
酒店外,陆菱熙缓慢的走着。
阳光已然从云层外悄悄地出来,没有了平日的刺眼,夕阳反而带了几分温和,在来往的车子和行人身上了落下了淡淡的浅金色的光芒。
路边还有着暴雨留下的积水,行人们都小心的避免着踩上去,只有陆菱熙浑然不觉,当她的鞋子落在水面那刻,忽然掀起的水珠便在她纤细的脚踝上滑落。
“啊”陆菱熙低头。
落在脚踝处的水滴就像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很快就没了踪影。
如果不是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