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都觉得此事颇为棘手”
顾景尧直截了当道,“不出一日,我会将这孽畜的尸身带回。”
见此,宁长旭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几位宫主也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富贵悄声道,“那蛟龙凶悍得很又老奸巨猾,可是块极为难啃的骨头。借这疯子的手铲除它,魔君真是打得好算盘。”
宁长旭继而道“二须得有择一而终忠贞不渝的心意,你得保证自此一生不会朝暮四,见异思迁,不会纳妾,只会爱她一人。”
顾景尧道,“来此之前,我已立下血誓,我妻只会是裴宁一人,绝无纳妾可能,此生我会尊她爱她护她,否则便造血誓反噬,死无全尸。”
这下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疑惑地打量着藏在暗处的裴娇。
他们这位宫主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让这位冷血的魔君做出这般举动
宁长旭微微扬眉,“须得有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承诺,毕竟双方实力悬殊过大,若是你哪日与她发生矛盾口角,我怕她会被欺负。”
宁长旭缓缓站起,“当然,能做到这些,只是通过了我西镜自古以来的考验,最后能否成,要看舍妹同不同意。”
藏在屏风后的裴娇缓缓一怔,对上宁长旭的目光。
他眼底仍如一汪平静的秋水,不起丝毫波澜,他缓声道,“我这位妹妹吃了许多苦,那时她心脉被毁,右眼被夺,是我花费整整两年才将她从鬼门关捞了回来。”
“这朵我精心培育的花,放于掌心的明珠,乃是西镜最为尊贵的女子,她不是交易的物品,有权为自己挑选心仪的夫婿。”
段昊苍抱着刀,冷哼一声,“就是,西镜宫主,也不是什么人想见都能见的。”
面对冷嘲热讽,顾景尧面色不变,唇角微扬,“自然。”
“自此以后,她不仅是西镜最尊贵的女子,更会是整个仙洲,整个修真界最尊贵的女子,无人再敢欺她辱她。”
他此番来此,不为获得任何人的认可,除了
他目光缓缓转向厅堂中的画卷。
这是裴娇收的生辰礼,是北海的画师为她以灵力描摹的画卷。
这画卷不是静态,尚能见画上的人神态变化。
裴娇容貌清丽,身后是身着青衣的宁长旭,左右立着几位宫主。
她垂眼望过来,被众人簇拥着,身上端庄金贵的服饰彰显出她一宫主位的高贵身份,恍若不可冒犯的神女般高高在上。
她曾于寒冰风雪之中撑起他残破的躯体,教会了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此番跨越千山万水,只为再度获得她的垂眸。
裴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无论是宁长旭还是顾景尧,这二人的态度都令她极为震惊。
可能是以往没有收到过这般待遇,她向来习惯了被轻视被忽略,被当做物品般随意转让丢弃也是常有的事。
而他们二人今日展示出的尊敬和诚意,都让她感到十分不适应。
更何况这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在争锋相对完之后,宁长旭竟同意顾景尧见她。
只是他能否见到裴娇,还得通过重重考验。
至少挡在面前的,就有段昊苍这尊大佛。
他似乎看出顾景尧这厮在裴娇面前不敢造次,态度便更嚣张了些。
他守在裴娇的乾坤宫前,盯着顾景尧,“听闻魔君曾经利用过阿宁,阿宁如今见着你都会害怕,你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顾景尧站在烈阳下,他抬眸仰望着巍峨的宫殿,缓声道,“我此番来,便是求她原谅的。”
荣华毕恭毕敬道,“宫主让我带句话给您,她说您并没有什么错,无需求得任何人原谅。”
“您与宫主先前的一切都是交易,宫主帮您解除禁制,您让宫主得以长生,这本就是互惠互利之事,您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待到交易结束,两不相欠,再无瓜葛,所以,请您回去吧。”
少年长睫颤了颤,他却没有回话。
段昊苍见他仍不死心,便冷哼道,“阿宁因为被季青岭那个老匹夫捅了一剑,心口如今还留有旧疾。”
“你若是诚心的,便去寻了那传闻中能疗养心脉的无垢白鹤心给她疗养身体,可别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荣华看过来,解释道,“无垢白鹤心乃是圣洁灵草,生长在天山之上,天山境内,魔族不得踏入。”
“若是强行破阵,天山灵物便会毁于一旦,故而我们一直无法将此物带给宫主。”
所以,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是想要顾景尧知难而退。
段昊苍耸肩道,“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天山有七千七百层云梯,那些避世的老秃驴便在这云梯之上建了佛寺。”
“他们对魔气厌恶至极,却虚伪地秉着苍生皆可度的道义,给了魔族一条能去天山的路。”
他盯着顾景尧,缓缓道,“那便是不用灵力,爬上七千七百层云梯,一步一叩首,诚心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