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她是过得风风光光,她喜欢旁人嫉妒的目光。
她如今不仅得到了以往没有的尊重,更是过得赛神仙。
但是,这位魔君并未碰她。
别说碰她,便连他身旁十步之内都无法靠近。
除了她借此装模作样地进言,他连话都懒得回一下。
她知道,这位魔君在等。
在等北苑的那位姑娘能别再无视他,能够对他多用一些心思。
这位年少的魔君虽是多智近妖,可在感情这方面却纯情得很。
甚至愿意为了这么一丝渺茫的希望尝试这种低劣的小把戏。
可若是等他反应过来,届时她便会落入十分不利的地步。
所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去会会这位传说的裴姑娘,最好唆使她去魔君跟前无理取闹。
届时她再善解人意地姗姗来迟,这么对比下来,不就是高下立见了么
纸鸢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响,领着身后气势汹汹的婢女正欲要大干一场的时候。
刚踏入北苑的门,便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四下而起。
纸鸢被吓得连连后退,心中大骇。
怎么回事,难道是这裴姑娘终于按捺不住,要对自己出手了
在她半惊半疑之时,自紫藤花丛中移步而出几名侍女。
为首的乌若鬓边还别了一朵绢花,不过瞧着她那生无可恋的神情,多半可知不是自愿的。
像是训练多遍似的,侍女们齐齐扬声道,“恭迎纸鸢姑娘大驾”
纸鸢还未理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就被簇拥着迎进了北苑内。
此时正值饭点,裴娇搁下玉箸,拍拍手掌,“这位就是纸鸢姑娘吧,果然如传闻一般漂亮,刚好我也在用膳,别客气,坐”
纸鸢一怔,狐疑地望她一眼。
玩得什么把戏看不出这女人居然还是个笑面虎
怪不得能在魔君身边呆着,倒是比她想的城府要深,不过狐狸尾巴藏久了,总会露出来的。
既然她都要演戏,她便奉陪到底,能在这魔域内爬上来的,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
她可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策略。
纸鸢长长的指甲翘起,有意无意刮着杯沿,“裴姑娘客气了,还是裴姑娘胃口好。”
“我这些日子忙着照顾魔君的饮食起居,贴身照顾,忙里忙外,连胃口都小了不少。”
她淡然饮茶,眼风余光却紧紧盯着裴娇的神情。
果然,裴娇眉心一皱,面色不虞。
纸鸢刚翘起嘴角,便见裴娇正色道,“没胃口可不是一件小事,他怎么都不知道心疼人的。”
“不过纸鸢姑娘,魔君本就并非怜香惜玉之人,并且边关战事颇多,你也要理解他。”
纸鸢的笑凝固在嘴角。
她这苦口婆心的语气怎么跟看热闹的邻里调和夫妻之间的矛盾似的
似乎意识到裴娇和她往日斗的那些妖艳贱货似乎不大一样,正当纸鸢一时之间不知所云之时,便听她身后的小婢女哆哆嗦嗦道,“不、不知魔君驾临,有失远迎”
纸鸢心底一寒,便瞧见屏风后头立着一道冷峻挺拔的剪影,不知他已然在那里听了多久。
她正欲要行礼,魔君身后的侍卫便先行一步提着三层雕花的食盒搁在她面前,“魔君此番出征带回的北域芩红参,只有这么一株,便专程带来给纸鸢姑娘。”
纸鸢面上浮出一抹激动的笑意,北魔域盛产红参,而这芩红参可是传说中的名贵大补之物。
听闻治疗陈年旧伤最为出众,不仅活血化瘀,服用者更不会留下伤疤,对修行更是有莫大的好处。
殿内一时形色各异,裴娇身旁的乌若微微蹙眉,身侧手紧握成拳。
此刻不仅是纸鸢了,殿内其余人也都不由得对裴娇投去各色的目光。
往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裴姑娘的住处送,如今如此珍贵的灵植却到了纸鸢姑娘那儿,难道真的变了天了
裴娇嗅到高汤浓郁的香味自那食盒中传出。
她夜半时刻时常心口绞痛,便是那道心口的剑伤作祟。
铜镜便告诉她,其中有一味红参能缓解疼痛,似乎好像便是此参。
只是裴娇不宜开口,顾景尧是献给心上人的,她凑什么热闹
虽是心中遗憾,她只能将目光从食盒上头不舍地移开。
纸鸢虽然知晓魔君这大概率是在演戏,但也不免心中得意,正欲要跪谢去接。
余光却瞥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漆红的食盒。
顾景尧甚至连眼风都未曾给她,只是露出一抹不带温度的笑,“不过既然你胃口不好,那还是不宜食用,否则便会适得其反。”
言罢,那食盒被拖拽着移向裴娇面前。
他似乎才想起有这个人似的,便垂眼漫不经心对裴娇道,“那便赏你吧。”
裴娇微微一怔,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捡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