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颤了颤,他望向头顶的烛光,清醒过来后,他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以及那些不知廉耻的声音。
他气得捏紧了拳头,骨节咯吱咯吱得响。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裴娇,似乎因为方才求欢的丑态被她看见,更加恼怒。
裴娇同样瞪着他,明明是自己倔,抵抗不住血誓的反噬,现在倒来怪她
见他终于正常许多,裴娇抱臂道,“清醒了么”
符箓的时效已过,顾景尧盯着她良久,久到她浑身不自在,他才缓缓直起身。
他神情疏冷,语气浅薄,“我清醒的很,只是没想到,裴小姐所谓的办法就是出卖身体。”
漫不经心的神情动作,与方才那副极具侵略性的阴暗模样判若两人。
二人对峙僵持着,气氛冷凝,谁也不肯理谁。
半晌过后,裴娇消了气。
她瞥见他腰间的出入这里的身份令牌,转移话题道,“你这是从哪来的你是怎么扮作狐妖的”
他的面色仍泛着些不正常的红,神情看起来有些古怪,也不正眼看她,只是冷淡回答道,“杀了多余的人,这东西就是无主之物了。”
“”
裴娇总觉得,顾景尧在她面前越来越放肆了。
以前若是杀人夺宝,哪怕敷衍,也会敷衍地回一句“路上捡的”。
现在怎么就直接实话实说了呢
她心中纳闷,又好奇地去看他发间的耳朵,她没有看错,就在方才,这耳朵竟然竖起来了。
而且里边还红彤彤的,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血管。
她的直线不遮不掩,十分直白,“你这对耳朵,怎么来的啊”
然后她小声补充道,“还挺可爱的。”
他睫毛微颤,然后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字字带刀,“符箓之术,与先前裴小姐变成那团毛球的方法如出一辙罢了。”
“”
他是不是误会了,她是在夸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变成兔子那段时间,可谓是裴娇度过的最惊险可怕的时光。
她有些纳闷,歪头争辩,“我是真的觉得这对耳朵可爱得紧。”
他微微扬眉,不由得冷笑回应道,“我也觉得裴小姐可爱得紧”
话音刚落,裴娇与他都微微一怔。
烛光下,她扎着蓬松的发髻,石榴红色的发带衬得她整张脸明艳好看,灯火映照在她的双眼中,兀自闪烁着。
半晌,她错愕的神情转换为骄傲的笑意,自然道,“那是当然。”
他定定注视片刻,随后便倏然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