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他伸出手。
伸出手时,身子微微一歪,雪白的肩颈便从宽松的中衣中露出一小片。
皮肤雪白,甚至能看见清晰的淡青色血管。
他盯着她良久,眸色微暗,猛的一把拉住那柔软的手腕,被褥便吞没了他。
身上的寒意驱散,她身上的体温烫的惊人。
花果的香气自她身上传来,钻入肺腑。
他气息加重,循着味道探索,吻上雪白的脖颈,咬开中衣系着的结绳。
牙尖刺破柔软的肌肤,血液的香甜芬芳盈满舌尖。
芙蓉帐暖,眼前一片昏暗,只有窸窸窣窣声,和她的低低的哭泣。
温软细腻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绸缎。
他的手掌一寸寸拂过这绸缎,爱不释手。
像是品鉴丈量似的,在这雪白的绸缎上落下一个个抹不掉的印子。
温暖的绸缎包裹着他,像是红烛流的泪,烫在心尖,燃起一片熄不灭的火。
滚烫的令人窒息战栗。
直至手背传来剧痛,卧在角落的少年眼睫微微一颤。
眼前的一切消失殆尽,只有手背上那一抹从蜡烛上滴落的烛油。
滚烫的烛油自他苍白的手背蔓延开来。
榻上熟睡的少女背对着他,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黄粱一梦后,他低头垂眸盯着反应诚实的身体,白皙的面庞浮上一层恼怒的绯色。
许是这样从未发生过的尴尬惹怒了他,他浑身是戾气,徒手掐灭了眼前的蜡烛,死死地攥紧了手心。
于徒然降临的黑暗中,他面色阴沉地盯着不远处熟睡的女孩。
不知是恨她,还是恨梦中的自己竟深深沉沦于低俗的欲望中,难以自拔。
待到冷静下来后,他才嗅到空气中莫名的花香。
他微微蹙眉,盯着被自己折断的红烛,遂取出刀片,迅速将掺杂在其中的东西剖出。
红烛中掺杂着某中被碾碎的紫色花瓣,散发着甜腻晕眩的气味。
他神色一冷,迅速意识到方才的梦与失态,很可能与这东西有关。
就在此刻,床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了些声响。
她似乎睡得并不怎么安稳,从宽大的床铺里头翻滚了一圈到外边,嘴里还呓语着各中食物。
就在顾景尧抬眸望去时,裴娇忽然用力蹬开床褥,闭眼喊了一句,“别跑”
那床褥直接飞落,刚要落在顾景尧身上,这时他微微蹙眉,直接伸手接住了,却仍旧被垂落下来的柔软衾被笼罩住英挺的面门,一股子花果香瞬时将他包裹。
与那红烛的中的甜腻强烈花香不同,这股花果香像是林间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的。
他身形微僵,下颌线紧绷,认出了这是她身上惯有的味道。
轻盈的蚕丝被褥在寂静的夜内化作温柔陷阱,如同她柔弱无骨的身体攀附而上,藤蔓般紧紧贴附缠绕着他的四肢。
他浑身血液倒流,脑中闪过方才梦中二人于衾被中交缠的画面。
他直接将被褥从身上扯下,忍着撕扯开的念头,冷面扔回了她的床上。
而床上仍在熟睡的裴娇忽然接了个满怀,抱着被子闭眼喃喃道,“唔”
顾景尧躺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壁上,从漆黑浓稠的夜色中看向被夜明珠微弱的光照亮的她。
因为刚刚那一出,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加近,依稀可以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声。
她面朝着他的方向,松散的中衣领口敞露,可以望见弧度清晰的锁骨,一手垂落于床榻外,从宽大袖摆中露出来纤细的手腕。
白得刺眼。
然后,她微微动了动指节。
便是这白皙的指尖,在方才的梦中触及他的唇瓣,划过弧度冷峻的下颌。
也曾停在他微微突起的喉结上,用指甲盖不轻不重地挠着。
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迅速掠过,在意识不清醒的梦中,像是错觉,但又似乎不是。
纵然如此,所留的后劲仍旧不小。
他盯着她纤细的指尖,心中像是燃起了灼热的火。
烫的他呼吸一窒睫毛微颤,强压下心中从未有过的悸动,隐忍地手臂上青筋显现。
再然后,她一个翻身,抱着柔软的被褥背对着他,不再发出任何声响了。
可是被她这么一闹,本就没多少睡意的他是如何也无法入眠了。
只觉这室内都是她的气息味道,搅得他烦躁不堪。
他披了一件外衫起身,转身时微微侧过脸。
夜明珠澄澈如水的灯光映衬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神情颇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早晚杀了这个多事的女人。
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迎着夜里厚重的露气与凉薄的月色阔步朝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