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红嘴褐羽的鸟儿拂过水面,雾气散开,吹皱一方平静水面,发出轻微的动静。
与此同时,顾景尧微微蹙眉,在他发觉事态突生变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春日独有的新鲜香甜花果香弥漫开,猝不及防萦绕在他鼻尖。
似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拂过他的下颌,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臂本能地搂住他的脖颈,双腿亦似柔若无骨的滕蔓般紧紧缠绕在他瘦削修劲的腰间。
露在外头的脖颈修长白嫩,唇色潋滟桃红,一双笼罩着浅淡雾气的眼睛撞进他的眼底。
还未能来得及褪去的雪白耳朵仍旧被他掌心之中。
包裹在他外袍中不着寸缕的少女懵懂青涩得像是开春冒出的花骨朵嫩芽。
恍若是周遭水汽化作的一团绵软易化的云,轻飘飘地落在他怀里。
感受着紧紧贴附在自己身上的芬芳柔软,顾景尧不受控制地揉捏了一下仍在掌心中的耳朵。
而那长长的耳朵似乎像是害羞了,迅速从他五指之间顺着掌心的纹路逃窜出去,徒留下柔软的余温和阵阵酥麻的痒意在掌心内化开来。
如同猝不及防的温柔刀,倏地在他心间划下一道淌着血的失落口子。
很快地,少年蹙了蹙眉,似乎觉察到此时片刻的失神。
他心中这抹浅淡的失落便迅速散去,化作不知从何而起的莫名怒火与滔天的杀意。
他迅速果断地将身上的长袍褪去,利落地将裴娇包在外袍中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粽子,然后没有任何犹豫不带任何怜惜地直接将她扔在不远处。
裴娇刚变回人形尚未作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滚落进一旁冒着雾气的泉水里。
裴娇“”
她还没来得及喊非礼呢,不要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好不好
罢了,罢了。
看在他拿来流光匕的情况下,她就大度一点。
眼瞧着顾景尧这架势竟然是要转身离去,她连忙从水中伸出手牢牢握紧了他的脚踝。
他微微侧过头,冷峻的下颌线在朦胧的乳白色的雾气中显现,垂眸面色不善地望向她握住他靴子的手。
那纤细的手腕被一朱红似血的绳子串着,衬得肤色白皙如凝脂般细腻。
水珠顺着滑腻的肌肤滴落,在他靴尖洇出一圈深色的水渍。
不久前,这抹红绳仍套在雪白毛球的脖颈上,他曾在裴娇扬手动作间见过无数次。
心中忽的升起一抹诡异的想法比起现在,那般不能言语、任人宰割的模样倒是省心许多。
水中的少女单手环住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臂膀,鼻尖发红道,“你身上储物袋中有我平日的衣物,递给我一下。”
顾景尧眉梢微抬,终是阴沉着脸将衣物取出。
他递给她时无意之间露出贴身小衣的一截,犹然清晰可见以缜密的针线描鸾刺凤。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顾景尧触到那抹布料的掌心无端发烫,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在她接过后迅速收回手。
他侧头这会子不过半晌的功夫,余光不可避免地略微一瞥。
那抹景象也如同这被层层叠叠树木遮掩的泉眼一般,犹然只见一片凝脂般刺眼的白。
还有少女被雾气熏得绯红似新生桃花瓣一般的面旁。
艳丽不可方物。
只是这旖旎画面在脑海中尚存不到几秒便被主人无情地抹去,顾景尧头也不回地阔步走远。
裴娇换好衣物之后,天明山内久违的第五道钟声响起,同样也代表着试炼结束。
仅剩的一样宝物雪里草在被争夺时不慎分为两瓣,因此那位拿出雪里草的长老还发了老大一通火。
众人已从天明山中撤退,魏蓉蓉有些不甘地瞥了一眼顾景尧手里的明月鼎,“虽说这次应是我们宗获胜,但是若不是裴宁捣乱,此时我们应该获得两样宝物,这样魏师兄就可以将明月鼎收入囊中了。”
林倾水安慰她道“听闻上一次试炼也并没有哪位能够以一人之力获得两样宝物,毕竟这试炼本就讲求平衡,谁若是打破,定会群起而攻之。”
众人议论纷纷、直呼可惜,叹息道“看来又无胜者,只能等下次了”。
风清真人的笑声从后头传来,“谁说此番无胜者此番已有胜者决出,只是你们不知而已。”
在场弟子纷纷惊诧,他手中玄水镜划过一道如水光芒。
涟漪荡开,波纹消退,紧接着缓缓显出几抹遒劲飞舞的字体
天岚宗,藏玉峰,裴宁。
与此同时,裴娇同顾景尧从传送阵中走出。
一时之间,各样惊魂未定怀疑探究的眼神纷纷落在他们身上。
原本端坐着的魏蓉蓉大惊失色、拍案而起,“怎么可能裴宁不是只有一株旱阳花吗”
而拎着猴子的秦文耀更是目瞪口呆一脸懵,“怎么可能裴宁不是在我手中吗”
身穿亮白锦衣的裴娇手横握流光匕,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