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垂下来,一双乌溜溜水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他。
她不停地用爪子作手势,指向自己脖子上套的红绳。
那红绳是她平日里戴在手腕与脚踝上的,不知顾景尧有没有印象。
裴娇努力地蹦跶,粉色的爪垫子在他一尘不染的靴子上捣鼓着,非但没能表示出个什么意思,反倒是捋下几缕雪白的兔毛黏在人家靴尖。
下一刻,顾景尧目不斜视地抬脚从她头顶跨过。
裴娇哪里敢离他有半步远,生怕下一秒就被抓去做下酒菜。
她立刻跳上去牢牢地用爪子扒拉他的靴子,一副就此赖上他的意思。
这时顾景尧垂眸凝视她一会,俯身捏住她后颈将她提了起来。
他一面盯着她瞧,一面看向仙云谷那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女修们,缓缓道,“不如算了。”
顾景尧的话还是十分有用的,纵使面露失望,仙云谷的女修们也只好道,“既然言玉公子心生不忍,那便将它放生了吧。”
裴娇几欲热泪盈眶,也跟着频频点头顾景尧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谁知这时顾景尧微微屈起指节,将煎熬许久后难得松了一口气的裴娇翻了个面。
修长如玉的食指像是丈量般寸寸扫过她圆滚滚的肚皮,冷不丁道,“这东西巴掌大,也不够分,不如多养些时日”
裴娇头顶的毛瞬时炸起,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景尧,望见他眼底浮上零星几点笑意,淡然而恶劣地补充道,“等圆润白胖了味道也会更好些。”
果然,此话一出,仙云谷女修们纷纷大彻大悟,用“同道中人”的眼神回望,发自肺腑道,“还是言玉公子考虑得周到啊,我们光顾着一时口腹之欲,竟然忘了要放长线钓大鱼,惭愧惭愧。”
“我这里有些摘了的灵草,兔子能吃吗”
“要不给它吃些丹药吧,这丹药大补,应当能够长些个头。”
裴娇很想摇晃着她们的肩膀问问她们究竟是来参加宗门试炼还是来秋游野炊的
宝物呢志气呢宗门荣耀呢
别人都在商量着如何在第二日夺宝的时候,你们却在这里聚众议论着要如何处置一只可爱无辜的兔兔